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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用不着你来卖好。”
声音出奇冰冷,令梁燕贞头皮麻,本能地悚立起来。
十七郎不是在调情,这是非常严正的警告——突如其来的错愕驱散了妒意与恼怒,梁燕贞差点没裹住棉被,窗隙刮入的冷风钻进被筩,女郎激灵灵地打了个冷战。
“十七爷说什么我听不懂。”
贝云瑚头都没抬,叉草搅拌的动作透著再清楚不过的“你打扰我了”
、“请你滚蛋”
,浑身都是排拒。
她极罕如此表露情绪,果然晨起是所有妙龄女子的天敌,连周身是谜、始终不显山露水的少女也不例外。
独孤寂哼笑。
“你绕这么一大圈,是争取时间让我疗伤罢?怎么,看本侯生得英俊,春心动了,舍不得我死,还是怕我没打到山腰便叫人给搥死了,误了你的复仇大计?”
“怎么十七爷也会受伤么?”
少女总算将饲料弄好,一抹额汗,将耙子搁回原处。
“我就是个带路的,没忒多心思。
再说了,我等贱民无论心思若何,都和庙堂大计、和十七爷这般高高在上的尊贵之人无涉,没敢给十七爷添堵——”
“啪”
的一声,独孤寂无声无息欺至,双掌按墙,将少女困在臂间,两人几乎贴面。
苍白青年露出异常达的森森犬牙,满拟攫住一头惊慌的小雌兔,剥去她一直以来里里外外的恼人伪装。
岂料贝云瑚波澜不惊,垂落妙目,却非羞赧躲避,而是古井无波。
≈ap;ot;你……为什么不怕我?≈ap;ot;“我应该要很怕么?≈ap;ot;独孤寂笑咧了犬齿,放肆的视线由她白皙如莹、线条优美的颈侧一路向下,越过小巧的锁骨,落在那两座溢满怀兜的硕大乳袋上,神色狰狞。
≈ap;ot;你家十七爷饿将起来,什么都吃得落口。
信不信黑灯瞎火的,本侯一样办了你?就你这两只淫荡的奶子——”
≈ap;ot;省省罢,十七爷。
你不是这种人。”
贝云瑚连演都不想陪他演,蹙眉吐息,未闻彻夜掩捂的酸浊,除了漱洗清洁的甘草锭香气,还有一缕馥郁幽甜的乳脂香。
“你如果是这种人,咱们都会容易些。
但你不是,我不觉得有什么可惜的。”
这下轮到独孤寂错愕了。
继续假装阳精上脑的色鬼固然蠢爆,但被人一戳便立刻收起也有些下不了台,只能尴尬地维持双手按墙的大灰狼姿态,干咳几声。
贝云瑚翻着白眼,别开视线,一脸“没先梳洗你好意思呼吸”
的模样,不同于平素的淡漠自制,初次显露出合于十六七岁的叛逆姿态。
独孤寂忽觉恼怒,悻悻一哼。
“我不是这种人?那你说说,我是哪一种人?”
“你充满愤怒,对自己,也对这个世道,对芸芸众生……我不知道哪个更多一点。”
贝云瑚毫无预警地转过头,双目如电。
“你在长大的过程中失去了重要的东西,更可能是从没得到过,或无法保有,所以你始终哭闹不休;小时候是用眼泪叫喊,现在则是用武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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