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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节（第2页）

客人来天香楼是施恩，若不?是他们，我们连活都活不?下?去，哪还能?像今日这般穿金戴玉，呼奴使?婢？既是衣食父母，又是恩人，所以称之为恩客。

恩客捧我们，我们该感恩戴德，不?捧我们，那也是我们的命，我怎么能?和恩客使?性子，拈酸吃醋？所以我想通后就回去了，之后一直陪客到亥时?，妈妈发现死人，我才出门的。”

&esp;&esp;玉琼一大段话说的温温柔柔，有理有据，霎间压住了张牙舞爪的山茶。

山茶最恨玉琼这副虚伪的模样，大家都是青楼女子，她倒好?，一口一个女德女戒。

还真当自己是士族小姐呢？

&esp;&esp;山茶忿忿道：“说的比唱的都好?听?，谁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

&esp;&esp;“我心里是怎么想的不?重?要。”

玉琼用手?帕擦拭琵琶，淡淡说，“你只需要知道，昨夜亥时?前，我一直没下?楼。

不?信的话你去问?大伙，昨日大堂中那么多人，谁看到我了？”

&esp;&esp;众女面面相觑，最后说：“好?像确实没有。”

&esp;&esp;山茶好?不?容易抓住玉琼的把柄，怎么肯就这样放过！

她气急，吃力地转过身体，指着舞台旁的红柱道：“昨日为了配合我表演，妈妈把帷幔都放下?来了，你偷偷下?楼，藏在帷幔后面，也能?躲过视线。”

&esp;&esp;玉琼叹息：“是。

但是，舞台后面可没有任何遮挡，我问?问?你，你昨日落地后，红绸落在哪里了？”

&esp;&esp;山茶一下?子噎住，一个丫鬟小声道：“山茶姐姐从楼上飞下?来后，妈妈怕红绸把伴舞绊倒，让我收起来。

我当时?要送酒，腾不?开手?，就随便把红绸塞到那边帷幔后。”

&esp;&esp;明华裳顺着丫鬟指的方向看去，那是舞台东侧，而广寒月苑却在西侧。

&esp;&esp;东西两面的走廊不?互通，玉琼要想到这里，就必须下?楼，横穿舞台或者客人席位，再?捡起红绸。

&esp;&esp;这么大摇大摆还不?被人看到，根本不?可能?。

但按山茶透露的消息，昨日表演时?大堂中放下?了帷幔，或许，视野并不?像今日这般开阔。

&esp;&esp;明华裳说：“我们不?妨按昨天的形式重?复一遍，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

&esp;&esp;山茶一心要揪出暗害自己的小人，大力支持。

山茶刚伤了脚，老鸨不?好?明着驳山茶的脸面，再?加上她也想敲山震虎，好?好?敲打一下?楼里的姑娘们，便默许了。

&esp;&esp;她们明争暗斗、相互抢客人，老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她决不?允许有人在她眼皮子底下?害人。

每一个姑娘都是她的摇钱树，此风一长，损失的都是她的钱！

&esp;&esp;反正今日也没客人，就让她们折腾一回吧。

&esp;&esp;昨日所有人都在，大家相互提醒，很快就将大堂恢复成昨夜的模样。

&esp;&esp;明华裳放眼望去，天香楼一楼大堂十分广阔，为了撑起这么高?的楼，堂中伫立着两列大红柱子，分别支撑着东西两面的包厢。

此刻为了突出舞台，红柱后面拉起红色帷幔，遮住了两侧楼梯。

&esp;&esp;站在天香楼正门看，那便舞台在正中，左右是两道幕布，遮住了所有不?相干的东西，舞台后方是空地，靠后墙摆着一副山水屏风，从视觉上拉深了空间，哪怕放下?帷幔也不?显得逼仄。

&esp;&esp;而小丫鬟塞红绸的地方，便是东侧帷幔后。

任遥假扮玉琼，从广寒月苑出门，轻手?轻脚下?楼，藏在柱子后：“你们能?看到我吗？”

&esp;&esp;明华裳和江陵坐在一楼客席上，齐齐摇头：“不?注意的话看不?到。

你现在试着去东边的帷幔后。”

&esp;&esp;任遥尝试了各种?办法，匍匐爬过去、快速跑过去、穿过客席藏过去，都不?行。

&esp;&esp;江陵坐在宽敞明亮的舞台前，撑着下?巴道：“除非大堂里的人集体闭眼，不?然不?可能?看不?见?。”

&esp;&esp;玉琼抱着琵琶立在侧方，语气依然风轻云淡：“都说了不?是我，现在，总该信了吧。”

&esp;&esp;山茶不?服气极了，然而她左思右想，也实在想不?到有什么办法能?穿过舞台，穿过下?方众多观众，到达另一端而不?被人发现。

&esp;&esp;她是昨夜的主舞，很清楚舞蹈队形，根本没有伴舞站成一排供后方人穿行的漏洞。

而且，就算有这种?动作，从人家背后走过还想不?惊动舞台上的人，也无异于痴人说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