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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看到肃王身边那人,脸上便变了,冷笑道,“怎么,王爷是等不及送我去死么?!”
“毒妇!”
肃王身边的,正是知道媳妇往宫里告状被驳回来后又往肃王府撒泼后气得肝儿疼的宋王。
他虽然也是宗室郡王,不过腰杆子一直都不如身为圣人亲弟的肃王那样硬,当个布景板许多年,如今好容易得圣人青眼讨了几样差事,正想做得圆满些也有叫圣人对自己刮目相看的意思,谁晓得后头便有这样的蠢妇拖他的后腿,此时也顾不得是在别人府里了,只呵斥道,“回府!”
“回府叫你杀我?”
宋王妃冷笑道,“为了个小妖精,你也不顾我与你操持府中,给你生儿育女,这样的情状,你竟不觉得亏心?”
“你!”
宋王没想到这宋王妃竟然敢倒打一耙,说出这样的话来,他老实了许多年,粗嘴笨舌的竟接不上话,气得呼哧呼哧喘气儿,竟翻起了白眼。
肃王却只在一旁撑着一个清淡的笑容看着这夫妇在他府里闹腾,此时慢悠悠地走到了肃王妃的面前,在阿元探照灯一样炯炯的目光里隐蔽地捏了捏肃王妃的脸,之后便俯身却看闭目不动的凤卿,嘴里溢出了一声清凉的笑声,笑得阿元只晕头转向之时,便感到自己身上一紧,被自己的美人爹爹给抱了起来,小头颅软绵绵地枕在美人爹的带着一股子白梅般冷冽清香的肩膀上,心里幸福得都要化了。
知道媳妇儿子闺女都没有事儿,肃王这才抱着闺女坐在了一旁,悠闲地饮了茶水,只叫外头诚惶诚恐地进来的太医奉肃王妃与凤卿往侧室把脉,自己便用一种带着笑意的音调慢慢地说道,“莫非,是我在外头听错了不成?”
“王兄?”
宋王与肃王这关系可远得很,如今能厚着脸皮叫他一声王兄,可见宋王也不是那么老实的。
“我听说,是宋王弟瞧中了外头的美人,逼死了人全家不说,将个美人还是从小舅子的府里给抢夺来,是也不是呢?”
肃王见这位王弟有吐血的架势,便很和气地补充道,“满京城都传遍了,王弟听听,我这听得全乎么?”
阿元偷看了对面的那马上就能死过去的宋王一眼,又看了自家恶趣味的爹爹一眼,很无奈。
这美人坏啊,不过叫阿元担忧的是,自己叫这么坏的人生出来,以后,不会也是这样一个喜欢看人吐血的坏蛋吧?
说起来,这宋王瞧着比肃王老了好几岁,这样王兄王兄叫着真的没有问题么?
“咯咯……”
阿元本是要发出一声同情的叫声的,没想到竟不由自主地张着手笑了起来,立时便在肃王一双眼睛看下来的时候,抽搐着小胳膊不动了。
肃王却觉得闺女与自己心灵相通,笑出了自己的不能笑,很是满意。
“王兄听我说。”
宋王强撑着一口气不肯死过去,就知道今儿这事儿不辨明白了,明儿自己的名声就能臭大街。
他虽然是宗室,可是宗室也不能不把名声放在心上不是?此时便铁青着脸咬着后槽牙,指着此时一脸冷笑的宋王妃哆哆嗦嗦地说道,“此事,本就与我无关!”
见肃王挑眉,一脸的怀疑,他便悲愤地说道,“是这毒妇的弟弟瞧中了人家的姑娘,非要纳来做妾,那姑娘不愿意,那小子便破了人家的家门,抢了那姑娘入府。”
这样的事儿叫他听到,只觉得五雷轰顶一般。
说到底,宋王妃的娘家敢干出这样的事,还不是扯着他家的虎皮耍威风?日后揭破,这黑锅就要扣到他的头上,更何况他如今才在朝中有了点儿亮堂,哪里肯在此时踏错一步,只冲到了宋王妃的娘家将那姑娘抢了出来,寻思着过几日送她家点银子压惊,将此事抹过也就是了。
谁知道宋王妃竟是撒泼,硬说自己是个无端的败类,竟还闹得满城风雨,宫里宫外无人不知,这样的败家媳妇,真是叫宋王一脸的眼泪。
“我只问你,那姑娘家死人了没有?”
肃王本不过是瞧着圣人看重了宋王,想着震慑他一番,叫他知道自己是旁人不能逾越的,少打歪主意,如今还未等他动手,宋王自己便出了事儿,此时便很是快活地问道。
“没有。”
宋王低声道,“虽吃了些苦,不过都不曾伤到人命。”
所以外头的那些传闻,他真的冤枉!
心里发酸,宋王只觉得这日子真是过不下去了,竟是忍不住放声大哭,流着泪扑到了惊讶的肃王的面前,抱着他的肩膀大哭道,“王兄!
我难啊!”
姑娘喘不上气了!
被这王叔夹在中间的阿元,翻着白眼默默地在心里吐了一口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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