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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她的闻夕不明所?以地看向她,“姑娘,不走吗?”
秦桢回过身?,看着眸光欣喜的闻夕,心中闪过些许难言的情绪,抬手整了整她绑着双丫髻的绸带,道:“我这次离开尚且不知道要去向何处,也不知道往后的日?子会怎么样,你跟着我离开,或许会受苦,不如留在……”
“姑娘。”
闻夕抿唇打断她的话,眼眶微红,“你是不要奴婢了吗?”
秦桢当然不是,“我只是不希望你跟着我吃苦而已。”
说到底,高?门府邸中的贴身?丫鬟过得甚至比普通官宦人家的小姐还要甚,闻夕跟在她身?边多年,就是留在府中姨母也定然不会亏待她,何必跟着漂泊无定的自己四处操劳。
闻夕知道她心中在想些什么,抿唇道:“可是遇到姑娘前,奴婢过得本?就是受人欺负的日?子,奴婢幼时手忙脚笨,姑娘本?就有更好?的选择,但还是在一群人中选中了奴婢,那以后奴婢才成了别?的丫鬟小厮羡慕的人。”
“而且今日?奴婢出来?时,夫人就有问过奴婢的想法,奴婢选择了跟着姑娘走的。”
闻言,秦桢嘴角微启。
没想到她出来?前还有这么一遭,她呼了口气:“跟着我你会受苦的。”
“奴婢不怕吃苦。”
闻夕忙道。
秦桢久久地凝着她,沉默许久,扬唇笑?了笑?。
“那以后你也不要再奴婢长奴婢短了,我不是什么高?门姑娘,也不是什么金枝玉叶,就只是秦桢而已。”
这些话她跟闻夕说过多次,但闻夕每次都当作耳旁风,也跟她说若是不奴婢长奴婢短,那些个眼珠子有脏东西的不知道该怎么数落院中没有规矩可言。
顿了顿,秦桢见?闻夕眸中闪过纠结,又道:“若是你不愿意,我也不要你跟着我了。”
“奴……”
闻夕开口一刹那连忙止住嘴,改口道:“我愿意的,只要能跟在姑娘身?边,我自是愿意的。”
秦桢霎时间笑?开了颜,又道:“也不要再叫我姑娘,就唤我名字。”
“不可。”
闻夕这下毫不犹豫地拒绝,也不等姑娘再说什么,掏出了袖中的信封给她,转移话题道:“这是夫人让我带来?给姑娘的,夫人说姑娘独身?一人离开京城并?不是上上选,留在京城若是以自己的名义买下宅邸终有一日?会被查到,这是夫人母家在京郊购入的院落,这么些年也没有人居住,姑娘可暂时到那儿落脚,日?后再想着购宅邸之事?。”
秦桢闻言,错愕地打开信封,果然看到信封中叠放整齐的地契。
她没想到,乔氏不仅不责怪她的离去,甚至还给她准备了后路。
“夫人还说,若是姑娘住在这儿,她有时也能寻寻姑娘,若是京中有其他异动消息也能够及时递给姑娘。”
闻夕将乔氏叮嘱于她的话一点一点地道出,“夫人还说,得些日?子她空了,再将姑娘屋中的玉石以其他名义送过来?。”
秦桢紧抿的唇瓣颤了颤。
抬起?的眸只能看到其他府邸的墙垣,再也看不清国公府的影子。
她手心紧紧地拽着这份地契,眼眶中漫起?了不知名的雾气。
良久,秦桢掀开裙摆缓缓地跪下,隔着层层墙垣给乔氏磕了道离去时来?不及磕的头。
磕完头后,两人也不在这儿多做停留。
围着帷帽的秦桢也没有直接去临近酒楼的宅邸,而是先回了酒楼,酒楼的掌柜的听闻她们要退客房时也没有着意阻拦,而是爽快利落地将余下的银钱退还。
离开酒楼时,睨见?了两道熟悉的身?影,他们不知去向何处。
秦桢没有叫住他们,而是去向了他们相反的方向。
他们本?就是萍水相逢之缘,又何必出言叨扰。
远在京郊的宅邸已有多年无人居住,可院中却被收拾得甚是干净,就好?似有人着意来?收拾过一番,二进二出的宅邸自然是无法与?国公府相比拟,但对?于秦桢而言已经是很不错的去处。
离开国公府时秦桢身?上带的东西并?不多,闻夕离开时为了不引人注目除了地契之外其他身?外之物也是一点儿都没有带,两人在院中转了一圈后便开始采买日?常所?需物品。
京郊的市集比不得长安、永乐等街道,但也是应有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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