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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烹了全家吃下,对吗?”
“对对对、对对对。”
赖宏像狗一般点头哈腰。
吴端扬起脸,赖宏望着他往外渗血的胸腔起伏着,好像在笑。
接着,就看他俯身探手在木炭中翻找。
指间薄薄一层皮肉分明被灼成赤红,这男人却无动于衷。
赖宏终于崩溃,“你、你、你根本不是人!
你到底是什么怪物!”
而吴端已往炭火中掏出一块烤得漆黑的软物,按着赖宏后脑,一把塞进他嘴里。
他几乎是把那东西往赖宏身体里按下去,强迫这军阀不得不咀嚼囫囵吞下。
吴端的双眼如一潭即将干涸的死水,嘴角却轻轻扬起,“那。
陈三是否告诉你,夺人阴地,要遭报应。”
陈三。
陈三!
赖宏猛然想起刚刚陈三五脏六腑都被掏空的死状,而嘴里着腥涩黏腻的口感…他胃里翻江倒海,立即向前狂呕。
“怪。
你不是早会食人尸骨吗?”
吴端的声音轻浮而缥缈,那是情绪重到了极致,反而落入深潭化为虚无。
赖宏的嗓子被刚刚咽下去的东西烧坏了,他伏地大哭,“…大神,大神直接杀了我吧……”
吴端望着已经半死不活的赖宏,从地上捡起那半截手臂。
“我都死不了,你又怎配去死?”
他仰头笑道:“我要你尝遍人间一切生离死别之苦!”
在赖宏自以为逃过一劫的侥幸注视中,他收了笑意,语气如那日冰冷刺骨的雪沫梅冢,“等到那时,我再来取你性命。”
他提着那只手臂扬长而去,只留声音回荡在赖宏耳边,“我等得起。”
至于吴七狗,他庆贺赖宏惨死的鞭炮都备好了,却得知仇人居然活着回了府上。
于是他歇斯底里冲进了那座山,就想问个为什么。
他没有猜错,道长果然在这里。
而赖宏那半只手臂被一根梅枝钉死在坟头。
赶尸人已经听说了陈三的死状,他再难与道长对视。
双腿一软,直直往下跪去。
往吴端面前磕了数个响头,口不择言,张口即是:“无、无端道长,您今后打算怎么处置赖狗?”
而吴端微微偏头,侧脸线条利落而凌冽,只道一字:“等。”
吴七狗感觉有张轻飘飘的薄纸落在他头上,又滑到他手边。
他拾起一看,道长抛给他一张地契。
“你我缘分未尽。”
手刃仇人的是道长,他语调却无分毫悲喜,“赠你一块风水宝地,名为‘玄武吐珠’。
好生经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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