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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木屋遮光很好,灯却用了不知多少年了照不亮多少,晚上睡觉的时候屋子里都是不知哪块木头腐朽了的味道,困扰着神经难以入睡。
一个人住吗,不害怕吗,为什么不住别的地方,这些问题敲击着江榄的脑子,可问哪个都不合适。
车开进了一栋独立楼房的院子,屋里的人听到车的声音,赶忙出来迎接,最前面的就是江榄的舅舅杨安,他比杨美小了差不多十岁,这些年靠着姐姐的帮助在老家也算是赚到了点钱,几年前娶妻生子,住在父母给的房子里。
杨美带着儿子来住些日子过个年,他不敢不欢迎,他上前就要接过江榄手里的行李,被江榄避开:“我自己拿,舅舅。”
杨安也没坚持,从上到下看了一遍自己这个外甥,不由地夸道:“小孩变化真大嘿,这外形儿真好。”
说完看到自己姐姐行李也不少,立马马屁地过去帮忙接过来,然后把两人迎进屋。
进屋后看见自家媳妇还在沙发上坐着逗孩子,他把行李一放:“哎!
怎么还没倒两杯水啊?”
杨美也不拘礼,坐到孩子另一边,逗了两下孩子,看见江榄站着没动,把他招呼过来:“来坐了休息会儿,这是你舅妈。”
“舅妈。”
江榄喊了一声,但没坐下,转身道:“我想洗个澡,舅舅。”
杨安给他指了卫生间的位置,顺便领着他到收拾出来的房间,告诉他可以把东西放这儿。
江榄没打算把东西都拿出来,只拿了几件衣服进了浴室。
淋浴头洒下热水,氤氲了浴室,镜子也模糊了,江榄抹了一把湿掉的头发,擦掉一处镜子上的水雾,凑近看自己耳朵。
他们是亲兄弟,耳朵应该会长得像,江枝耳轮处的软骨细细的,耳垂上一个小圆圈,银色羽毛状的耳饰垂在细碎的发间,扎眼的帅,和自己不像。
江榄想着江枝的样子,只觉得身体内一团火渐渐起来了,涌向某个地方,又让他整个身体都像在渴求什么,手指微微发抖,他闭目定了一会儿,抬手把淋浴往冷水那边调。
“喂?你跑哪儿去了?”
杨美在自家弟弟家睡了一晚起来,直到中午还不见江榄起床,去他房间叫他吃饭,才发现人没在房间。
“我来找朋友玩了。”
“你在这边能有什么朋友?”
杨美压根不信这话,自己家这个儿子都没怎么回过老家,上哪儿冒出来的朋友。
“去年认识的。”
江榄站在路边,打算挂电话了,“我过几天就回去。”
“什么……”
杨美还想接着问什么朋友,就被江榄挂了电话。
江榄先斩后奏,大清早就起来,跟着手机导航,到了汽车站,坐了几个小时的车到了屈津县,再在车站前拦了辆车,现在已经到了江枝住的地方。
他推着行李箱,经过几户人家,都闻到了饭菜的香气。
有人在院里问他是哪家的,怎么没见过,他不知道他爷爷叫什么,就说自己是江华明的儿子,才有人说,噢,经常不回来那家的。
江榄记性不错,没有问什么人就走到了爷爷家。
其实也因为附近人家都住的砖房,只有这一间木屋,所以比较显眼。
行李箱的声音停在了院子里,江榄见到门没有关,先走了进去。
方才在院子里就飘散着的香气,进门后变得更浓烈,只是里面的人可能喜欢吃辣,空气里的辛辣呛得江榄直咳嗽。
“咳咳!
咳咳!”
江榄记得平时杨美做菜也放辣椒,但没这么辣。
他捂住嘴巴,边咳边往里走。
厨房在屋子的最左边。
他走到一半,还在炒菜的人发现了他,关了火,走出来看是谁。
江榄忍不住低下身咳了几下,抬头就看见江枝站在门口看着他,像看一个随意闯进别人地盘的不速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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