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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悲独 六（第3页）

载轩又走出大门，绕着大厦找西角门，找是找到了。

原来大厦正门是供一到四楼商铺的人进出的，而西角门说是角门，其实要比正门气派多了，宽度虽窄些，可三米高的门头，加上一座顶气派的旋转玻璃门和一扇玻璃普通门，玻璃擦得一尘不染，能照出人影来，一眼都看得见里面锃亮的大理石地砖和宽阔明亮的前厅来。

门口的保安穿着夏装制服，比正门口的保安大叔要年轻得多也精神得多，挺胸拔腰，门板似的守在门内两侧。

载轩明白了，这才是进入成程集团的大门呢，可是别说找人，怕是一说明来意，就被人家轰出来了。

载轩站在门口外边的角落里，观察者里面的动静。

好半天都没有人进出，里面只有前台接待小姐几句闲聊声，门口的保安动都没有动一下，冷峻的面孔倒是能逼退那些上门滋事的人来。

等了半天，眼瞅着快到四点，五点半医院缴费处就下班了。

载轩只好硬着头皮闯一次，他进了门，果然一米八大个儿的保安伸手一拦：“什么事？有预约吗？”

他斗着胆子说：“我来找程总，有事情找他。”

“抱歉，没有预约的话，请提前预约或给程总亲自打电话确认。”

“我是他亲戚。”

“任何人都是一样。”

载轩是看了母亲日记才知道的，来之前已经给自己做了大量的心理建设，自己不是来寻亲认亲的，只是想要借些钱给妈妈治病，以后不会再去打扰的。

实在不借的话，就求人家念在以前的情分上帮帮忙，再跪一次也可以，只要能弄到钱，怎么样都行。

可保安的认真和严肃真的击退了载轩的那点孤勇。

“那我到前台预约下可以吗？”

保安放下手，引着他到了前台，指给一位化着浓妆的年轻女子说：“小尹，这位要找程总，你登记一下。”

随后又目不转睛地踏步回了门口侧方。

“请问你找哪位程总呢？是什么事由呢？之前和程总沟通过吗？”

载轩又语塞了，化着浓妆的前台小姐抬起头盯着他，等答案。

“我是他远房亲戚，找程建有事。”

他不得不支支吾吾地回答。

前台小姐犹疑着，用固定电话拨出去一个号，响了两声后一个甜美的声音应答到：

“您好，这里是程总办公室，我是秘书小宁，请讲。”

“前台有个男孩说要找程总，是他的远房亲戚。”

“程总，正在见客户，你可以让他提前与程总电话沟通好时间，我好做登记。”

那边已经挂断了电话，前台小姐不紧不慢地说：“你先和程总打电话吧，约定好时间我们才能做登记。”

载轩没有电话，也再不能接话了。

转身出了前厅，坐在门口的台阶上发着呆。

刚刚下过一阵子雨，火热的阳光又再次灼烧着载轩那颗稚嫩的小小的心。

他颓丧地坐着，任周围的人来来回回地穿梭着、忙碌着，任各种眼光去窥探他焦灼而无助的心。

要是能，他恨不得把心剖出来示人，是真的，真的走投无路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