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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近一个月,琴瑟殿成了皇宫里最冷清的地方,君少秦每天都会去昭阳殿看萧容浅,却再没踏进过琴瑟殿。
倒是长公主,自那天来看过云静好后,便时常地进宫来陪着云静好说话,又叫人天天炖了汤送来给她。
说来也怪,长公主送来的汤,倒真是她记忆里的那个味道,又酸又香,很是开胃,如此,她胃口便好了起来,身体也好了许多。
又过了几天,便终于到了选妃的日子,因萧容浅要养胎,选妃便还是由宛淑妃主持,据说选了不少知书达理的名门贵女入宫,后宫里一片花团锦簇姹紫嫣红,君少秦很是满意。
这天,天气晴好,云静好正在午睡,朦胧间却听见外头传来隐隐的人声,熟悉得让她几乎不想听下去!
“本宫只是来看看云妃,这也不行吗?”
“皇后娘娘,皇上有令,任何人不得入内,娘娘且饶过小人吧……”
“你这话说得奇,本宫是旁人吗?本宫与皇上共为一体,你这般言语,是在离间本宫与皇上吗?”
“奴才不敢!”
接着便是一片叩头请罪之声!
云静好知道来者不善,也不想让外头的侍卫为难,便起身来到了殿外,然后便看见了萧容浅,因着有孕,她比先前丰润了一些,穿着一身宽松的紫华云锦长衣,臂上挽着金色烟罗轻绡,其中以金线缠绕,在日光的照耀下,显得华丽炫目。
云静好与她之间隔着一道殿门,她脸上的笑容依旧亲切和蔼,但此时看来,却略带了些讽刺的的意味,“妹妹一切可好?好些日子没见着妹妹了,今儿得了空,便想过来和妹妹说说话。”
云静好福身向她行礼,微微笑了笑,“有劳皇后娘娘挂心,嫔妾一切都好。”
“是真的好吗?”
萧容浅知道君少秦已经许久不来琴瑟殿了,如今见云静好瘦得下巴削尖,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她白瓷般精致的五官便因恶意的兴奋而神采奕奕,连声音里也是掩饰不住的得意,“妹妹又何必逞强?如今妹妹被关在这里,皇上不闻不问的,底下奴才便难免慢待些,我瞧着妹妹倒是瘦了许多,可千万要保重身子才是!”
见云静好没说话,她冷笑一声后,微启红唇,朱红的光泽显得诡谲可怖,“无论怎样,本宫心里总是想着妹妹的,昨儿宫里新到了一批雪缎,皇上知道本宫喜欢,便全赏到了昭阳殿,本宫惦记着妹妹,特意命江选侍挑了两匹过来,如今入夏了,妹妹也总要裁两件新衣才是!”
她说话间,随她一同过来的江映月便命人将雪缎捧了过来,那雪缎锦华熠熠,还带着若有若无的花香味儿,果然是极好的。
锦儿正要上前接过,云静好却骤然变了脸色,一把扯住了锦儿的手腕,有意无意地,将锦儿拖离了雪缎附近,竟自己亲自接了过来,含笑向萧容浅谢了恩。
萧容浅见云静好接了雪缎,仿佛很是愉悦,于是说得越发得意了,“那本宫就不打扰妹妹了,皇上还在乾元殿等着本宫呢,去得迟了,皇上该着急了……”
她轻笑一声,以袖掩面,含羞又道,“妹妹不知,皇上可有些离不开本宫了,时时都要缠着本宫呢……”
云静好始终一言不发,由着她自说自的,等她说够了,走了,云静好才领着锦儿匆匆进了琴瑟殿后面的厨间。
这厨间是云静好自己的小膳房,宫里得宠的妃子,因吃不惯御膳房的温火膳,便都有自己的小膳房,如今她正被禁足,这小膳房自然也不能用了,于是便闲置了下来。
一进去,她便将那些雪缎全扔到了地上,锦儿见她额头微微见汗,脸色雪白,竟无丝毫血色,不禁吓住了。
“娘娘可是身子不适?”
云静好捂住鼻子,摇了摇头,“没事,只是有些累了,趁着这会儿没人,你赶紧生火,将这些缎子全烧了!”
“烧了?”
锦儿又吓了一大跳,惊呼道,“这么好的缎子,为什么要烧了?”
云静好叹了一声,眼睛落在那些华丽的雪缎上,似笑非笑道,“傻丫头,你真以为皇后这么好心?这缎子上,可有要人性命的剧毒!”
说着,她便拿了水瓢,舀了一些水淋在那雪缎上,再取下头上的一枚银簪子,往那雪缎上一扎。
银制的东西最能试毒,因它遇毒会变成黑色,锦儿凝视着那簪子,心跳得厉害,不过瞬间,果然见那簪子变成了黑色!
云静好淡淡一笑中透出犀利,“皇后这回也算是失误,她选错了毒物。
若我没猜错,她用的是夹竹桃的毒,夹竹桃原料易得,且毒性很强,几片叶子便可要了人的命,她命人将毒叶毒花制成粉末,一点点涂抹在雪缎上,再用热气一熏,毒物便附了上去,我若天天将这雪缎穿在身上,可就危险之极了。
但皇后却忘了,我素有咳喘之疾,对花粉之类的香气一向敏感,她若用别的毒,我或许不会察觉,可这花毒,我却最是熟悉,她的人一将这雪缎捧上来,我便起了疑心……”
锦儿听着,身子一颤,这才如梦初醒,二话不说,手忙脚乱地生起了火。
云静好也帮着将雪缎扔到了灶下,主仆二人用布巾蒙住了鼻子嘴巴,在小膳房里忙活了半天。
当云静好正要将最后一小块雪缎扔进火里时,蓦地,她心头升起了一个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