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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八（第5页）

&esp;&esp;我去到医院。

&esp;&esp;已届深夜，急诊室里仍旧忙乱。

&esp;&esp;我到前台掛号处问了，即逕自往病床区找去。

浅蓝色帷帘排排落下，偶尔能听里头病人的呻吟。

&esp;&esp;我寻到了床号，默然站定，才伸手拉开帷帘。

&esp;&esp;里头除了病人，再无旁的谁。

&esp;&esp;病床上的人用被子从头蒙住，只露出一点额头，头发乱蓬蓬的，右脚打了石膏，下头垫了颗枕头。

&esp;&esp;我走近，看了一眼床头的病人名条，确实是赵小姐。

&esp;&esp;「她刚刚才睡了。

」

&esp;&esp;我转头，赵宽宜一身周整，神情平淡。

他随手将帷帘拉上，走上前一步，看了眼掛在床头的点滴，便往旁的一张塑胶凳坐下。

&esp;&esp;我站着未动，「怎么回事？」

&esp;&esp;赵宽宜指了指他身边另一张塑胶凳。

&esp;&esp;「坐下吧。

」

&esp;&esp;我从善如流，坐到他旁边。

&esp;&esp;「十二点的时候霞姐打给我，说发现她倒在楼梯边，怎么喊也不行，所以叫了救护车送到这里。

」赵宽宜说。

&esp;&esp;我一愣，「她摔下楼梯？」

&esp;&esp;「是吧。

」赵宽宜看了我一眼，「我来时，她已经醒了，她说自己踩空了几阶，然后就什么也不知道。

」

&esp;&esp;我感到一点疑惑，想了想只问：「她情形如何？医师怎么说的？」

&esp;&esp;赵宽宜道：「她摔下来时，大约下意识的护住了头，倒没有撞破，不过脸有点破皮，手腕和大腿都有瘀青，右脚踝肿了，照过x光片和电脑断层，没有内出血，骨头也没有断，只有右脚踝骨挫伤，所以打石膏固定。

」他停了停，「医师说，需要留院观察二十四小时。

」

&esp;&esp;我点头，还是问了：「你…怎么会打给我？」

&esp;&esp;赵宽宜看来一眼，面色未改。

&esp;&esp;「我今天要去美国，这个行程是半年前定下的，我没有办法取消。

」

&esp;&esp;我一怔，「所以？」

&esp;&esp;「所以你能照顾她吗？」赵宽宜便再讲：「若你没有空，我只好再找下一个人，或许请个临时看护。

」

&esp;&esp;若请个陌生看护来，赵小姐一定不肯，她最受不了在外人面前狼狈。

我说：「我当然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