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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月贞急得跺脚,“这回真是玩笑,真是玩笑!
快别去了,你真格说出来,岂不是要闹翻天?二老爷还在家呢,几位太爷叔公过完年才回到乡下去,难道又要把他们请回来?老人家腿脚都不利索,何苦累的人这样来回跑?”
&esp;&esp;鹤年知道她一向是嘴上逞能。
这事情不像是在同家里的人较量,好像只是两个人在私下里较量。
谁比谁有胆量,谁比谁能豁得出去,其实比来比起,不过是比谁爱得多一些。
&esp;&esp;他原本是不怕吃这个亏的,但因为前有蒋文兴,心里也不由得计较起来。
想着她与蒋文兴为什么无结果?不知道是谁先怕事丢开了手。
反正他要她与蒋文兴截然不同的感情,或者是更胜一筹。
&esp;&esp;于是他也噙着冷笑,“我看,是你顾虑太多吧?”
&esp;&esp;月贞丢开手,赌气侧过身去,“我顾虑什么?就是打死我我也不怕的。
我不过是为你想。”
&esp;&esp;“为我想什么?”
&esp;&esp;“为你的名声,你的脸面,你的前程着想啊。”
&esp;&esp;鹤年吭吭笑两声,剪起胳膊,“你想得太多,这些东西不过是身外之物,倒不必你来为我打算。
我这就去告诉两位太太去。”
&esp;&esp;说着转身要走,月贞又将他拽住,“嗳嗳嗳,有话从长计议嘛!”
&esp;&esp;两个人正在这里拉扯,倏见陈阿嫂从偏房里钻出来,“这大冷的天,奶奶和二爷怎么在外头说话?不怕冻着?”
&esp;&esp;月贞扭头一笑,“我留二爷在这里吃饭呢。
二爷客气,非是要走,拽都拽不住。
我说亏得他有耐心,不但成日教两个孩子读书写字,还带着他们四处逛去,给你我省了多少事?你快来帮我拉他,非要谢他不可。”
&esp;&esp;眼见陈阿嫂赶上来,她回头送开手,正撞上鹤年那双似笑非笑的眼睛。
她心虚地低下头去。
其实想一想,她倒不是怕打怕罚,只不过怕空忙一场却落得个没结果,不如不忙的好。
&esp;&esp;作者有话说:
&esp;&esp;月贞:谁不说谁是狗!
&esp;&esp;鹤年:我这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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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月贞:汪汪!
&esp;&esp;花有恨(二)
&esp;&esp;这事只得又从长计议起来,只是这“从长计议”
中的“长”
因为月贞的怯懦的给拉得愈发长,正如同时下越来越长的天光。
&esp;&esp;也是情有可原,想来丢命丢名的事情谁不怕?况且名利还不是顶要的,月贞最怕的是在这些重重困境里,人经不住摧折,爱也经不起蹉跎,再可靠的人,再牢靠的感情也不免要露出难看的骨头,难看的收尾,那么她与鹤年也只会彼此难堪。
&esp;&esp;因此此事是被她有意搁置下来的。
搁来搁去,便搁到了玉朴离乡半月的光景。
&esp;&esp;霜太太算着玉朴至多还有半月到京,再写信回来,也就两个月左右的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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