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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脸哼了一声:“看来你前生做了不少孽呀。
别怕,我是比干。”
我摸着胸口好一阵喘息,吓死我了,幸亏我没把以前的事儿全坦白了。
这么一折腾,我就真的睡不着了,大睁着双眼看那黑漆漆的天空。
眼圈热,鼻子也酸涩,连喘气都不顺溜了……这时,从路边的草丛里“咕唧”
钻出一只青蛙来,这只青蛙呱呱地冲我嚷了两嗓子,见我没搭理它,它以为我睡着了,回头招呼老婆:“快,这个傻瓜睡觉啦,咱们两口子去偷他点水喝。”
它的老婆是个尖嘴猴腮的蛐蛐,闻,嗖地一声蹿到了我的裤腿上。
我实在是没有力气去赶它走了,大睁着双眼看它钻进我的裤裆大口大口地喝我的尿,喝完了它竟然不跟我商量,大声招呼它的男人:“孩儿他爹,该你喝了,味道真不错。”
青蛙是个称职的丈夫,冲进草丛,把一家老小都喊出来了。
这样,我的裤裆算是遭罪了,什么蛐蛐、蝈蝈、蛐蟮、蚰蜒、马蛇子、癞蛤蟆,样样齐全。
它们一股脑地钻进了我的裤裆,那个刺痒哦……幸亏来了一辆过路的警车,才把它们吓跑了。
估计它们也知道自己犯了盗窃罪,怕警察抓他们去坐牢,它们的牢很差劲的,除了罐罐就是笼子,憋屈死人。
我迷糊了半宿比干也没有放一个屁,估计他也没睡,我问:“比干兄,下一步咱们怎么办?”
比干沉吟了好长时间才开口说道:“明天我回神经病院,找李公公借钱。”
半夜拉了一泡屎,肚子越空了,直后悔不该去拉那泡屎,如果不拉那泡屎的话,肠子里还有些顶事儿的东西,这么一拉出来,肠子直接就变成一张纸了,我害怕将来吃得饱了把那张纸撑破,那就惨啦,满身屎臭味道不说,样子也不雅观,跟一只破了袋子的袋鼠一样。
我把手伸到小腹那里,竟然摸到了两架支棱起来的胯骨,按按小腹,都能摸着反面的尾巴骨。
估计比干比我也强不到哪儿去,他睡着的时候放了一个屁,声音小得如同蚊子飞过。
我反过身子,把用来当枕头的一块砖头垫在肚子底下,皱紧眉头与饥饿展开了艰苦卓绝的斗争,我骂饥饿这个杂种狗眼看人低,我西门大官人什么好东西没有吃过?海参、鲍鱼、燕窝、鱼翅、熊掌、驼蹄,连虎鞭我都吃过呢。
饥饿不管这一套,依旧折磨我。
我索性乘着夜色飞回了阳谷,高高坐在狮子楼豪华的雅间里,吩咐店家拣结实的给我上。
满满一桌子珍馐佳肴,我看都没看,专挑红烧肘子下火。
一口气吃了八个红烧肘子,还是饿,我忽然就觉得这梦做得很没意思,于是猛掐一把大腿,让自己醒了过来。
黎明时分,比干终于放了一个稍微响一点的屁,一股浓烈的豆腐渣子味登时弥漫在晨曦微露的天空里,我知道他一定是在梦里喝过传说中的珍珠翡翠白玉汤了。
闻着这样的味道,我越睡不着了,满脑子都是阳谷县城豆腐房王二麻子做的豆腐脑……那豆腐脑真鲜啊,用一只海碗盛起来,抓一把虾皮,再往里面放点儿咸菜沫,有条件的话切点海参、鲍鱼、熊掌片什么的,如果有燕窝,再放一只进去,那就全活儿了。
端到嘴边先用鼻子一闻,哗啦——那口水就下来了,瀑布似的。
是,现在我连口水都流不出来了,舌头也拉不动了,样子就跟一只得了痨病的狗一般。
难受归难受,我还是得忍受,不然我连咬一口胳膊的心都有。
我这里正怀念着老家的豆腐脑,一辆样子古怪的车就冲我开了过来,像驴那样咴咴了几声,然后冲我们一个劲地洒水。
我爬起来给开车的司机唱了一个肥喏。
比干被惊醒了,从裤脚那里拉我一把说:“人家不是给你洗澡,那是在给马路喝水呢,这种车叫做洒水车,每天早晨都这样。”
我坚持着给司机把这个喏唱完,我觉得尽管比干这样说,还是应该给人家施礼,出门在外的,礼多人不怪嘛。
司机是个女的,见我支棱着家伙冲她哈腰,尖叫一声窜了出去。
“西门兄,多亏你戴了这个痰桶,不然刚才又要遭殃呢。”
比干吐个舌头道。
“不是咋的?”
我心有余悸地紧了紧裤腰,“方才我见她直想下来呢。”
“要是真下来了,那就麻烦大了,她穿的是军用皮靴,一脚上去,那家伙……”
“别说了别说了,”
我吓出了一身冷汗,“赶紧走吧,别让她再返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