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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然巨响,落下两只鸟儿。
司徒修讶然,难怪父皇如此看中裴臻,称他为不世出之名将,也确实天赋出众,想他练了许久,裴臻竟然都不用适应,这便能打中飞鸟了。
“裴大人好生厉害!”
他笑道,“若有那日,由裴大人操练此营,想必事半功倍。”
裴臻未应承此事,只道:“下官以前用过火铳,道理是一样的。”
他把鸟铳还给司徒修。
眼见裴应鸿两兄弟还盯着看,司徒修道:“你们也试试。”
但这二人到底没有经验,摆弄了好一会儿不得要门,司徒修细心解释,裴臻在旁观看,并不插嘴。
心里却在想,勿论司徒修是何意图,但比起其他亲王,总是在做实事,不管是户部催款,还是这鸟铳,他心怀热血,不知不觉,裴臻对他仍多了一些好感。
几个男儿聚在一起交谈,裴玉娇看得惊讶极了,怎么父亲没送客呢,而且两个堂哥堂弟,竟然还向他请教,弄得好像多熟悉似的。
她有些不安,要知道上辈子,父亲得知自己嫁给司徒修,不知多恼,她又说自己被司徒修打手掌心,父亲更是心疼,这两人的关系自然不是很好。
这辈子,该怎么办呢,父亲知道司徒修想娶她,他可会同意?但她也不好说出来。
正满腹心思时,见裴臻拿起竹竿,把鱼线甩进河里,她一溜烟走到他身边轻声道:“爹爹,你钓鱼拉?七殿下不走吗?”
身后司徒修的声音响起来:“不知可有多余的给本王试试?”
刚才玩儿了他的鸟铳,裴应鸿哪里会拒绝,连忙取了竹竿给他:“为怕折断,原本就带了好几根。”
裴玉娇回头一看,司徒修正冲着她笑,眸中闪烁着得意的光芒,好像在说,怎么样,本王就在这儿钓鱼了。
她咬了咬嘴唇,不看他,只依在裴臻身边。
“娇儿,你来钓。”
裴臻把竹竿塞给她,“沉住气,手不要动。”
他在她旁边教导,一边又让裴玉英,裴玉画也过来钓鱼。
在裴臻眼里,从不讲什么规矩,家里姑娘们有他领着,最是快意不过,裴玉英跟裴玉画也各自拿了竹竿,想怎么来就怎么来。
反正这一小块地方,全是他们裴家的人,远处都有下人守着,不会有陌生人进来。
钓得一会儿,裴玉娇到底力气小,手腕如细竹,一折就断了似的,竹竿越来越往下垂,差点拿不住,这时只见有条鱼线从水里扬起来,半个手臂长的鱼儿挂在上面,鱼鳞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她循着看去,原是司徒修钓上来的。
“是小草青,做鱼片吃再好不过。”
裴应鸿叫随从把鱼拿下来,“等会儿殿下也在这儿吃烤鱼吧。”
司徒修求之不得,一口答应。
裴玉娇转过头继续钓鱼,使力得平衡住竹竿。
谁料司徒修钓了一条又一条,她偷眼瞧去,只见他立在河边,半垂着眼眸,眼观鼻,鼻观心,全幅身心都放在了上面。
侧脸如玉,旁边垂柳遮挡住光,投了一片阴影,他这样安静的站着,好似一幅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