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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公子元瑞温香软玉在怀,美人伏在他胸前,柔软的身子随着喉间娇滴滴的笑声不停地颤着,把他的心肝都颤出来了。
佳人乃是梧城中春景楼的头牌玉坠儿,被这三公子花重金包出楼几天,日日在他身边作陪,寸步不离。
玉坠儿纤指如兰,在他苍白瘦削的脸上一搔,尖巧的下巴搁在他颈窝里,嘟囔道:
“公子这几天兴致不好,是奴伺候不周,怠慢了公子,往后公子都别来春景楼了,省的人家伤心。”
她樱唇未抹胭脂,雪白似葱的手指上却涂着鲜红的丹蔻,秋波盈盈一转,越发显得水灵娇艳。
元瑞嘿嘿一笑道:“坠儿说哪里的话,本公子花了这么大代价把你包下来,可不是让你这张漂亮的小嘴……”
他低头凑上那丰润的唇香了一口,“……说这些虚的。”
玉坠儿不满地用长长的指甲戳着他的领口,埋怨道:“公子这是怎么了,这几日光听曲子也就罢了,可人家为您专门练的曲子您也提不起兴趣,真是太讨厌了。”
她胳膊一舒,那放在膝上的琵琶啪嗒一下掉在了地砖上,她也不捡,只伸出一只纤嫩的右手缓缓地往他衣领里探去,媚眼如丝,双颊晕红。
“啊!”
元瑞猛地将她掼在了榻上,玉坠儿心中扬起一丝得意,紧跟着脸色却突然变了。
只见男人的面容更白了几分,站在榻前的身子都是抖的。
他眼白里泛起血丝,额角青筋毕露,像只被激怒了的狼一般,喘着粗气恶狠狠盯着她,半晌才转过身去。
玉坠儿被这突如其来的怒气弄懵了,可她在风月场上久经风浪,转目一想这两天的推拒,便是一个怕人的念头。
她慌里慌张地坐起身,香肩半露酥胸半掩,支支吾吾道:“公子您……上次被张员外弄的伤……还没好?”
元瑞事到如今再也装不住,一掌拍在桌子上,大吼道:“滚!”
原来这元三公子天生爱寻花问柳,烟花巷里横行到这么大,没吃过什么亏,不料上个月与人争夺这玉坠儿的梳栊,仗着自己爹是个官,带了伙人在城外将张员外打的不省人事。
结果人家也不是省油的灯,当天就在回春景楼的路上被他继承家产的内侄儿一脚踢中了命根子,缓了四五天都没缓过来,强撑着面子说要歇上几天,歇完之后就立刻派人将玉坠儿接来了府中,以示自己雄风不减,哪想到是个银样镴枪头。
玉坠儿心知自己猜中,不好在这时候插嘴,倚着软枕道:“公子……奴那里还有些上好的羊眼圈用得。”
元瑞越发羞恼,将桌子踢了个翻到:“滚滚滚!”
这些天府中大晚上进了好些个庸医,都说难以痊愈,可他自己觉得还远远不到那个地步,只是每每起了兴都力不从心,格外恼人。
难道他堂堂吏部郎中家的三公子,就这么废了不成?他越想越气,摔了门出去,大声叫道:
“来人!
来人!
都死光了么?替我把这不知好歹的娘们扔回春景楼去!”
*
辰时一到,明绣唤了罗敷起床,准备好早点后发现人还窝在床上,不由没了办法,搬了把椅子坐在床边念叨:
“女郎,那几个侍卫大人说公子要你巳时前一定赶到元府去呢,迟了可怎生是好?”
罗敷灌了两天药,就和寻常的风寒没什么两样,胳膊上的伤也不疼了,不由佩服起自己的恢复能力来。
爬了一夜的山又经历跳崖泡冷水各种折磨,现在还能这么精神抖擞地赖床,果真底子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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