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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回来月事,是什么时候?五月?还是六月?她小日子不准,时而两三个月才来一次,之前她浑然没放在心上。
如今想来,怕不是……
连翘翘捂住小腹,低头看了眼依旧平坦纤细的腰身,心中盘旋已久的猜测,让她脊背发凉,额头全是冷汗。
“红药,红药——”
连翘翘焦急,待红药来了,又把“请太医”
三个字咽肚子里去,转而道,“准备风筝,等外边日头落了,陪我去园子里走走。”
红药笑道:“也好,良娣多走动走动,成日里闷在玉英殿所以才胃口不好。”
一炷香后,玉英殿众人就浩浩荡荡往御花园去了。
皇帝的嫔妃都住在花园西边,靠东宫这头罕有人至,连翘翘也不拘束,小朱子把风筝放高后,她就接过风筝线,提起裙摆小跑起来。
宫女们乌泱泱追在身后,一片欢声笑语,如雀鸟啼啾,行动间衣袂翻滚如云,香风徐徐。
一阵妖风吹过,燕子风筝穿林打叶,挂在假山旁的银杏树梢。
宫女们一叠声的叹息,小朱子撇开衣摆,打了个千儿:“连良娣稍等,小的这就爬上去把风筝给您带下来。”
“等等。”
连翘翘叫住他,瞥一眼挂在假山顶不远处的纸燕,把红木线盘交给红药,而后捋高袖摆,扎紧袖口,“我在闺中也随小姐妹们爬过树,御花园的假山不高,也不陡峭。
你们在下头等着,我亲自去取。”
红药傻眼,磕巴道:“良娣,那怎么行?叫太子看到了,会狠狠罚奴婢的。”
连翘翘嗔她一眼:“好姐姐,你别让殿下知道不就好了么?此事天知地知。”
红药看了圈玉英殿的十几位宫女,心中呜呼哀哉。
良娣跟着殿下有段日子了,怎的心思还跟从前一样稚嫩?
她没想到,连翘翘是故意为之。
只见连翘翘撇开小朱子的胳膊,踩着嶙峋的山石往上攀去,谈不上灵巧,但尚算稳当。
“良娣,您仔细脚下——”
宫女和太监们宛如失群的蜜蜂,手牵着手,随连翘翘的动作左右飞舞。
细碎的砂石滑落,珍珠绣鞋稳稳踩在假山顶。
连翘翘右手把着山石褶皱,左手往树梢够去。
她心如擂鼓,血液如潮汐般涌入头颅。
忽而,身后响起一道冷峻的人声:“你们在做什么?”
糟了!
连翘翘心头一跳,抠住石缝的指尖一松,脚下用力,猛地从一人多高的假山往下跳。
踏空的瞬间,她在心中默念,摔了好摔了好,一个多月的娃娃,还是个小芽儿呢,这一摔指不定就给摔没了。
等落了红,顶多被雁凌霄骂一顿胡闹,不会令人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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