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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紧紧拉着姜善的手,“我不怕被那李氏女为难,训斥也好,罚跪也好,从前在宫里我什么苦都吃过,没有什么挨不过去的。
我只怕他不要我。”
姜善心酸不已,只得好言安慰王溶,说二公子不是个薄情的人,兴许他也有他的不得已。
“真的吗?”
王溶像抓着救命稻草一样抓着姜善。
姜善答他,“当然是真的,所以你得快些养好身子啊。”
姜善没有云献那样出口成真的本领,王溶一连病了十几天,端玮一次都没来看过。
后头姜善实在没法子了,跑去端玮那里请他去瞧瞧王溶。
端玮坐在水榭里描花,姿态漫不经心,“姜管家回吧,他生病了我去瞧,这是哪里的道理。”
闻言姜善心里凉了一半,他语带恳求,“好歹这么些年的情分在,二公子哪怕只给他一个念想呢。”
端玮沉默了很久,末了,他撂下笔,“姜管家不回,我就先走了。”
姜善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兀自气闷,一转头发现端玮做的丹青落了下来。
姜善不知道这是不是端玮故意留下来的,不过也没有关系了。
念想是一个人的事,不需要另一个人承认。
端玮描了一幅牡丹,这个时节,毕竟这个春天这么冷,牡丹或许要比以往开的更晚。
姜善把那幅牡丹那去给王溶,王溶果然提起了一些精神。
他将那幅牡丹挂在卧房,日夜看着,好像那幅牡丹才是他的情人。
姜善松了一口气,回去跟云献说起这件事。
姜善有些不确定了,他不知道端玮现在是不是有苦衷还是乐在其中。
比起府中人,云献显然依然自得的多,还有闲心去掐了一把凤仙花回来,淘成汁子加进香粉里去。
“端玮聪明有余,到底牵挂太多,举止都受着限制。”
云献道:“眼下这困局,多半是成王府上下自己做成的。
虽说这门婚事是陛下赐婚,但那又如何呢?若一开始拼着抗旨不接受,左不过就是受训斥,不至于真的搭上一条命。
陛下那个人,心里很有几分护短在,比起成王,到底首辅是外人,他不会看着自家人被外人逼迫。
若是这时候首辅继续施压,那更好了,陛下心里会有个疙瘩。
到时候就不是成王与首辅的事,而是陛下与首辅的事了。”
云献继续道:“人娶回来了也有人娶回来了的法子。
将李氏女关起来,换掉她身边所有的下人,不叫她与娘家联络,只叫她藏在府里当个摆设就是了。”
姜善道:“府上一开始也只是想把她当个佛供起来就是了,谁曾想会闹出这么些事。”
云献哼笑一声,“一声不吭被供起来的才是佛,整日里兴风作浪的,那就是妖魔了。
成王府上下忍让惯了,换了旁人,谁也不能叫她这么猖狂。”
姜善与云献讨论了一回,不了了之。
回过头想想,姜善总觉得云献有事在瞒着自己,细究起来却又无从查起。
李氏女的平静没有装多久,很快又跟王妃爆发了新一轮冲突,她想要府上几个收益好的铺子,王妃不同意,叫她管好自己的嫁妆就是了。
这件事闹了一阵,以李氏女查出有孕作为结局。
李氏女有孕之后,将手上所有的事都撂开了,一心一意养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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