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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出来了,我们逃出来了。
真的逃出来了,逃出来了……”
大街上挤满了喜极而泣的人们,毛苗也是他们当中的一员。
毛苗拉着枢暨的手止不住地发抖,声音也在发抖,颤抖的身体往他靠近,对着一个最为害怕的生肖鼠,竟然一反常态的做出雏鸟情节的行为,在这个时刻特别的依赖他。
头靠在他的胸膛、手用力攥紧他下摆的衣角,拼命靠近企图在他那儿寻求到一丝安慰。
好像是在和对方寻求答案似的确定着什么,又像是自言自语一般,对着眼前的人反复絮叨着。
“是,你看,不只是你,还有我,还有你旁边看到的她、他、她们、他们……,你认识的、我认识的,你不认识的、我不认识的,甚至是她认识的、他认识的,她们认识的、他们认识的,那些一个人又一个人组成的众人都从那栋可怕的建筑物里逃出来了。”
枢暨低下头,双眸温柔地注视胸膛前的人,轻拍着毛苗微颤的背抚慰着她的情绪,语带坚定地笑着回答了毛苗算不上问题的低声呢喃。
他一直笑着,脸上的笑容似乎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
这股安抚人心的力量毛苗有感受到,感受到他带来的安抚,心渐渐平静下来。
能再见到太阳真好、被太阳晒着真好;被风吹着、雨淋着、雪冻着、冰凉着真好;能跑着、跳着、蹦着的活着真好。
没有什么比劫后余生更值得感慨,此时无声胜有声,一切尽在不言中。
沉默中与离去的人和物一一告别,今天是生命中最难忘的一天。
再艰难只要还活着,生活就在继续,苦痛的沉默终会被打破。
打破两人之间沉默的是毛苗肚子发出的鸣叫的声音,呱啊~呱啊~呱啊~呱得特别有节奏感,声儿还特别响,动静大得将毛苗从悲痛的情绪中拉回烟火味的人间。
清醒过来立马害羞地松开被她手攥成皱巴酸菜样的衣角,手松开衣角后慢半拍地反应过来她的头还靠在枢暨的胸膛,脸像是被他的衣服内胸口肌肤传出的温度灼伤,比沸水中煮熟的小龙虾还要红,整个人不知所措。
手捂住滚烫的脸,头随着手往后仰的劲儿从胸口错开,左脚踩右脚地怪异姿势后退着远离枢暨,离到安全距离才敢开口说话,“我…我…我们去吃饭吧,饿了。”
共同经历了九死一生的大灾难,危急关头相依为命了一场的一人一神距离拉近不少。
“好啊。”
枢暨看着毛苗又怕又羞的艰辛逃跑的样子,努力憋下快要溢出嘴角的笑,故作严肃、假正经地摸出揣在运动裤口袋里的手机来看了一眼,“确实是到中午吃饭的点儿了。”
看完时间后手机又放回了口袋里,“你还别说,没看时间之前不觉得饿,这看完立马就感觉到饿了。”
“俗话说人是铁饭是钢,这人呐,那可是一点儿不能挨饿的,饿了就得马上吃东西。
早上早餐也没吃,加上中午这顿,吃两顿饭的量,少说吃得下一头牛。”
说着说着枢暨就从广场的长椅上站了起来,一副立马要走去吃东西的模样,“也不知道附近有什么吃的,你想去哪儿吃,吃什么?”
枢暨站起来了,毛苗也没继续坐着,抬起脚着急的就想立马走人,立刻去到吃饭的地方,“去哪儿吃什么无所谓,只要能吃上饭就行了。”
“行。”
吃的东西没有要求,随便吃什么都行,只在乎距离的远近,两个人走到了一家广场步行出来不到一百米的一家饭店。
是一家专门做盖浇饭的中式快餐店,门店不大二十平米左右,店内两头小中间长,呈狭长的一字型,门口留出大概80厘米宽度供顾客和店员进出的过道,剩下的位置并排摆着五六口一米多深的银色不锈钢大锅,锅里是烧制好的几种烧菜,只需要盛上米饭,再在米饭旁边浇上烧菜,一份美味的烧菜盖浇饭不到一分钟制作完成。
尽快填饱肚子在当下是一件大事情,方便快速的盖浇饭是首选,两人到店一人点了一份烧菜盖浇饭。
饿了大半天,一份盖浇饭下肚,毛苗只吃了个五分饱,必须得要再来一碗才行,“老板,这里再来红烧肉盖浇饭一碗。”
前面一个人的再来一碗的话音刚落下,后一个人紧跟着喊到,“这里再来红烧肉盖浇饭两碗。”
枢暨连五分饱都没有,充其量也就是三分饱,再来两碗是必须得,再来三碗估计也是吃得下的。
“好嘞,五号桌加三碗红烧肉盖浇饭。”
前台写好单子,将追加的订单告知告知在门口盛装盖浇饭的帮厨。
两分钟之后再次上桌三碗盖浇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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