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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谷於菟忙将他扶起来,说道:“宫内发生了什么事,谷大人请慢慢讲!”
谷荆山从胸中掏出一块黄绢说道:“这是大王手谕,请斗公子过目!”
斗谷於菟接过黄绢一看,却是一份用血写的诏书,书略云:
子善专权,欺君惘上,凌辱太后,肆无忌惮,已到无以复加的地步。
射师大夫疾恶如仇,只身入宫斥贼,竟遭拘禁。
子善敢冒天下之大不韪,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斗氏满门忠烈,有大功于朝廷。
君若能承先辈遗志,匡扶正义,铲除国贼,国家甚幸,社稷甚幸!
随后,谷荆山将令尹子元这些年来如何迷恋王嫂文夫人,不仅在王宫旁边建起私宅,成天歌舞,而且色胆包天竟然将铺盖搬进文夫人的寝宫,老大夫斗廉疾恶如仇、只身进宫斥责子元反遭拘禁的事述说了一遍。
斗谷於菟闻言怒道:“真是无法无天!”
随后对谷荆山说:“你速回宫禀报大王,要他保护好自己,以免贼子狗急跳墙,谷於菟自会召集斗门族人勤王平贼,救出大王和太后!”
送走谷荆山,斗谷於菟当即用飞鸽传书,召二弟斗班、堂侄斗丹带兵火速赶回郢都勤王平贼,又命斗义前往司马府传信,让三弟斗梧率领府兵暗中潜入王宫附近,只等斗班、斗丹的人马一到,立即动手诛杀国贼,救出大王、太后和四哥。
在太后文夫人的寝宫内,子元拘禁了斗廉,心中仍愤怒难平。
这时,一个中年汉子走了过来。
只见他生得一副刮骨脸,八字眉,鲢鱼嘴的两边留着一对八字胡,一见到子元,那双笑眯眯的谗媚眼当即闪透出烁人的幽光。
这人名叫申侯,文王时曾做过宫厩尹,即管理马匹的官员。
子元当上令尹后,他同子元走得很近。
见子元将斗廉拘禁在宫中,他拈着胡须来到子元跟前,长揖道:“下官见过令尹大人!”
子元没好气地道:“你来干什么?”
申侯心怀鬼胎地道:“下官前来救令尹大人了。”
子元见说脸色一变,当即斥道:“胡说,我芈子善身为令尹,大权独揽,整个楚国都在我的掌控之中,谁敢把我怎样?”
申侯道:“令尹大人说得没错,您身为令尹,是没人敢动您。
可是您想过没有,如今您将斗射师扣留在宫中,斗氏可是一个庞大的家族,有权有势。
要是他们动起手来,哼哼,令尹大人您恐怕就没这么消停了吧!”
子元见说不由一怔:“那你说该怎么办?”
申侯道:“斗氏家族中,尤其要防范那些掌握兵权的人。
解决了这些人,余下来的事就好办了。”
子元道:“你说得没错,斗氏家族的人中,斗班是申公,驻守申地。
此外,便是司马斗梧,还有中郎将斗丹……你说该怎么解决他们?”
申侯道:“这还不简单?您不是令尹吗?只要派人前去撤掉他们的职务、拿掉他们的兵权用您信赖的人取而代之,不就得了?”
子元道:“申大人所言极是……”
于是当即派出府上的亲信分别赶往各地发号施令取代斗班、斗梧和斗丹。
此刻,在申地方城城头,申公斗班带着几名副将正在巡城。
这段时间,已挤身霸主地位的齐国对楚国的强大耿耿于怀,周王朝更是对楚国的步步逼近深感忧虑。
中原各诸侯国也畏惧日益崛起的楚国,纷纷抱做一团,联合起来一致对楚,让楚国不得不防。
身为申公,斗班深知自己责任的重大。
就在这时,斗谷於菟的飞鸽传书已送达边关。
斗班拆开书信一看,连肺都气炸了,不由怒道:“狗娘养的芈子善,定是活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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