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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栈又多留了一天,戴面具的白衣公子令队伍加快步伐赶回京城。
在罗敷强烈要求下,季统领态度很好地弄来了另一辆马车,给她和明绣坐。
罗敷回顾这短短的几天,觉得自己的承受能力还不足以招架接踵而至的刺激,念了几遍清静经后旁若无人地收拾行李出门。
梧城靠近天金府,经过几条河跨进邵州境内,再走个大半天就可以到。
冬至已过,但无法察觉到白昼渐长,日子倒是愈发冷起来,道路旁凋落了一地黄叶。
“女郎想什么呢?”
明绣往嘴里塞了一小块云片糕,“是不是在发愁回去了假期就要没了?可再歇个一两天也是好的,女郎这会把自己弄伤了,向院使大人说说罢,还能歇个三四天。”
罗敷忍无可忍,“原来我就是个脑子里只装着休假的医官,太医院养着我实在太不划算了。”
明绣这个年纪正是喜欢说话的时候,立即道:“那女郎还烦什么,不会是和前面车里的州牧大人闹别扭吧?我看昨儿回来的时候,女郎的脸色沉得快要刮风下雨了。”
罗敷被茶水烫了一下,稳住了声线道:“我哪里敢找他的麻烦。”
说了一句,自己都觉得不太可信,又添道:“州牧与我说,回京之后,惠民药局夫人的职位就不用做了,不日便要跟方氏南下处理地方药局的一些事务,他让我好好准备准备。
我过惯了京城的日子,喜欢这样的清闲——当然这几天的事是例外,不知道跟去了南边之后能不能应付过来。”
“女郎担心什么呀,方公子当初不是说不会为难您么……院使大人,不,是陛下答应啦?”
罗敷冷笑一声,“要他答应干什么,方琼向他要人,他会不给?前几个月刚弄出来削爵的事,这会儿是巴不得要什么给什么。”
说罢自己却愣了。
果然,明绣一个哆嗦,结结巴巴地嗫嚅道:
“……女郎,女郎莫不是太激动了些?最近太累了吧……陛下岂是……”
罗敷长长呼出一口气,“是我最近状态不好,吓到你了,你别说出去。
陛下岂是我们这些人可以随意评价的。”
她咬着杯子,水却一点也没喝下去,难言的感触像只毛茸茸的刷子,一下一下地扫着嗓子眼。
她要说什么?关于他一面摆出个捉摸不透的态度一面又把她推离洛阳十万八千里吗?
不过她为何要想这些,不想了行不行。
车子停了轱辘,身子往前一晃,明绣赶紧接住她面前的壶子,略带责怪地道:
“女郎也不看着点,唉,回去补一天觉,省得时时魂儿都不在这。”
罗敷咳了下,“到哪儿了?”
车外侍卫殷勤的声音传来:“刚才已过京郊,现在就到城中了,请大人下车用午膳。”
罗敷道了声有劳,这几日睡也没睡好,吃也没吃好,好不容易活着回了京城,可得好好休整一番……但是她可不认为有王放在她能放心大胆地休整好,每次都要出点什么事,没有事他也得取笑两句,她就是烦他这样……她拿手遮住脸,说好了不想的,真是欲哭无泪。
拿开手,理直气壮地抬起头,“莫辞居”
三个字赫赫在目。
罗敷吃了一惊,“怎么走这么快!”
午时过半,竟然已经在城北了。
明绣掩着嘴角,侍卫呵呵笑道:“这么长时间大人在车上睡着了吧,我们赶车的倒是累坏了,可得喝一顿酒。”
那边另一个河鼓卫跑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说什么呢你,敢在大人面前抱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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