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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当然是一脸茫然。
“人类是自私的,他们总是恐惧于不加束缚的力量,对于不能掌控的东西,他们一向都是抵触的,而一旦力量有了束缚,他们就会排除异己,用神鬼之说或是更多的什么来合理自己的行动,煽动更多的人加入。”
川岚看着我,一脸严肃。
“是啊,多自私啊。”
一段回忆袭来,就像是潮水一般。
那是云倩死后的第三年,随着知识的扩增,对于村子的怨恨越发严重,仇恨的种子一旦种下,只需要用绝望与痛苦浇灌就好,因为对于播种者来说,这两样东西早有了。
三年来,我排斥村子里的人的一切,包括我的父母,我只是在默默地学习,学习着一切关于她的回忆。
秋风不知从何处而来,穿过小巷,走过门前,带走了每一丝热量与回忆,三年了,对以前那件事感到抱歉的只有我一个,只有我还没忘记那个褐色头发的少女。
还有一件事就是,不知为何,我老是感觉到我的世界雾蒙蒙的,但我也没太在意。
一天午后,我如往常一样,瞅准人少的时候,来到了学校的图书馆借阅,巨大的空间内除了我就只剩下一个互相不熟的管理员和大量的书籍,我穿过书海,游离于世界之外,一步步,向前走。
此时的我已经长高不少了,虽然还没成年,但力气已经不输成年人了,人高马大加上寡言少语,也难怪别人会不理我,但这样也好。
叽叽喳喳的王鸣,他可能是我唯一的朋友了吧,从云家那件事以后,村长带头分了云家的家产,如今那里只是一片空地,而王鸣从那件事后就一直跟着我,也可能是孤独作祟,我竟一直没有驱赶他。
我经过一处时,一本书掉了下来,不知为何我倍感亲切,书名叫做云,也许是对这个字莫名亲切,我拿起它,擅自看了起来。
很久很久以前,地球上不单单只有人类,那时的大地比现在辽阔,天空更加湛蓝,在一处部落里,几个人正叽叽喳喳地讲着什么,在一处山洞前,一阵婴儿啼哭传来,叽叽喳喳的人闭上了嘴,纷纷跪在地上,一个身形巨大的男子走了出来,浑身上下布满伤疤,锐利的眼眸盯着每一个在场的人,两个女人将一个裹着兽皮的孩子高举着,一步一步走了出来,与之而来的还有健硕男子的怒吼以及其他人的怒吼,一个强大的战士诞生了。
从那天起,他被叫做克劳德。
事实上,他也不负众望,8岁便可以独自狩猎,他也十分聪明,发明了畜牧,如此以往,部落日渐繁荣,他那神一般的力量与智慧受到了他的父亲,这个部落首领的认可,那一年,他十八岁,一人独自闯入敌方部落,顷刻间,石矛便夺走了敌人的头颅,扬长而去,如此功绩,恐怕是全盛时期的克劳德的父亲都无法做到,由此,克劳德的父亲对其是更加喜爱这个小儿子。
克劳德待人和善,对亲人朋友更是如此,他有两个姐姐和一个哥哥,姐姐们很爱这个勇猛的弟弟,但是哥哥就不怎么喜欢他。
一天夜里,窸窸窣窣的声音从克劳德的房间传来,模糊的人影逐渐接近熟睡的克劳德,一颗湿漉漉的东西被放在了床头的柜子中。
一觉醒来,人们大吵大闹,说是村子里的神兽不见了,找遍了每一个角落,很快,有人便来到他的房间,带头的是他的哥哥,挥着手,招呼人们搜寻着什么,还没等他发问,有人便喊道,找到了,湿漉漉的卵从柜子里滚落,显然已经失去了生机,他哥哥蹩脚的演技让他瞬间都明白了一切,当他想为自己辩解时,聚过来的人们,表情极为挑衅,看来,全部落的人都不怎么喜欢他,他默默地承受了一切,选择离开了这个地方,在一群人中脱颖而出,又在同一群人的谩骂中褪去。
而那死去的神兽,名字叫做苍,而他通过一些方法将这只神兽封印在了这个地方,一片开满蒲公英的花田,为的是宽恕哥哥的罪孽,复活神兽,以云塑型。
我合上了这个故事,在未结尾处。
不知是什么力量的驱使,我拿起了那本书,冲向了我熟知的那片蒲公英田,既然能复活,那不如干脆,此刻的我就像是亡命徒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一样,疯狂而又喜悦。
不断地挖着,直到手指中嵌满泥土,挖成刚好能够装下一个人的大小,此刻的我竟然真的以为能够用天上的云重塑灵魂,刹那间,风卷起云,向着这个土坑袭来,巨大的力量将我吹飞,眼睛眯成了一条缝,什么都看不见,只有一道声音,我明白,是她,她回来了,我掩盖不住喜悦,循着声音找了过去,可我怎么都碰不到她,只有自己湿透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