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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我对张存义说出这番话起,我就知道我已经亲手把我们的关系推到了悬崖边上。
他是要和我再纠缠下去,还是擦亮眼睛找找别的合适的人,全在他一念之间。
如果我再自私一点,再软弱一点,或许这些话就不会出口,但想想他九年的痴等,终究还是下了狠心。
除了和张存义这段黏黏糊糊的关系,要摘清的还有一桩:在王沁家住了够久,现在到了搬出来的时候。
今天回了家,王沁还没下班,这次换我坐在沙发上等她,料到她这个点会饿,我熬了点银耳当做宵夜。
砂锅小火架在燃气灶上慢炖着,热蒸汽将砂锅盖子顶起,发出“咕嘟咕嘟”
的轻响,香气从厨房飘到了客厅。
我一个人窝在沙发上看电视,只留着一盏门灯,锅盖的声响衬得一个人的夜晚更加静谧。
时间转向晚上十一点,门锁“咔哒”
一声轻响,王沁回来了。
王沁轻手轻脚地从玄关里摸了进来,她看着屋子里漆黑一片,以为我睡了。
待我我支起身子从沙发上朝她看去,她这才放开了小心翼翼的动作,打开了客厅的灯。
“你还没睡啊?”
王沁非常女汉子地把细高跟鞋一摘一扔,片刻后,她似乎察觉到了屋子里弥漫着非同寻常的香气,鼻子像小狗似的一吸一嗅,问道:“好香,你在煮什么?”
话音刚落,这个吃货就循香一头钻进了厨房。
银耳用砂锅小火慢炖了好久,正是剔透粘稠的时候。
王沁用抹布裹着揭开了锅盖,不顾形象得拿着饭勺从砂锅中舀起一勺银耳就要往嘴边凑。
我怕她烫着,赶紧把这饕餮的吃货拦下,给她盛了一碗银耳羹亮着,在厨房灯光的照映下,显得愈发晶莹透亮,漂亮得好似山石中挖出来的一碗白璧。
等到银耳稍微凉了些,我从冰箱里取出自制的桂花蜂蜜拌进了银耳里。
犹记得去年秋天的时候,王沁家楼下桂花开得正好,一簇簇黄色的桂花缀在枝头,夜半时分香气幽幽来袭。
我同王沁一起摘了桂花,洗净了细细地用蜂蜜腌着,等到吃银耳羹的时候,朝里面拌上一小勺,白晶透亮的羹汤配上橘红色的月桂,相得益彰。
点点桂花悬在银耳羹中,好像凋落的刹那被封存进了永恒的琥珀。
我特意用白瓷碗盛了桂花银耳羹,将它摆到王沁面前的时候,然而饿极了的人可顾不上欣赏什么桂花银耳羹的美感,三两勺之后一碗桂花银耳羹就这样下了肚。
“好吃,再来一碗。”
王沁吃完之后一抹嘴,把碗往我面前一伸。
我好气又好笑地从她手中接过了碗,忍不住唠叨她:“晚上的时候你就少吃点儿,当心撑破了肚皮。”
王沁性子糙,不以为意地道:“这不是饿了吗?你放心,我就是个属漏斗的,东西吃得再多也不会发胖。”
我又装了一碗羹汤端到她面前,和她对面坐着,“王沁啊……我有件事儿跟你说。”
王沁“呼噜呼噜”
地喝着银耳羹,含糊地问道:“什么?别吞吞吐吐的,有话快说。”
“我们之前不是说过要从你家搬出去的事儿吗?你看现在我也有空了,我准备这两天物色个房子,然后搬出去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