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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节（第2页）

&esp;&esp;顾清淮面向秦钊的墓碑三鞠躬。

&esp;&esp;一鞠躬，缉拿毒枭归案，告慰烈士英魂。

&esp;&esp;二鞠躬，使命在肩万死不辞。

&esp;&esp;三鞠躬，秦钊叔叔，我们几十年后再见。

&esp;&esp;放眼望去，眼前墓碑一座连着一座，是无数前辈用血肉之躯筑起长城，如今英魂长眠于此。

&esp;&esp;顾清淮视线扫过，而后凝聚在一点，目光陡然定住再也无法移开。

&esp;&esp;顾长生烈士之墓。

&esp;&esp;那一眼直击灵魂深处，无法言说的情绪怦然炸裂直击胸口。

&esp;&esp;顾清淮长身鹤立，静默无言和他遥遥相对，某些猜想破土而出。

&esp;&esp;-

&esp;&esp;绵密细雨断断续续，将远山天空都染成青灰。

&esp;&esp;国际机场的广播，

&esp;&esp;飞机起飞，升上万米高空。

&esp;&esp;依稀能辨别，那是家后面的那座山，那是流过村口的那条河。

&esp;&esp;不为人知的大山深处有母亲的墓碑，今年没有等来她不孝的儿子。

&esp;&esp;那片魂牵梦绕的山水映在顾清淮瞳孔，变成浓重不一的绿。

&esp;&esp;他看着窗外，下颌线冷硬不近人情，日光落在他皮肤显出陶瓷一样的白。

&esp;&esp;睫毛黑而浓密弧度微小、鸦羽一般，在他垂眼时覆下来，彻底遮住眼底所有情绪。

&esp;&esp;他的身体状况不允许他走山路，不允许他去看一眼妈妈。

&esp;&esp;顾清淮的目光慢慢、慢慢落在自己右手，握枪留下的薄茧清晰。

&esp;&esp;曾有算命的爷爷给他看手相，说他一生苦难，一生坎坷。

&esp;&esp;那年他警校在读意气风发，听了一笑置之，不忘多给摆摊的爷爷钱。

&esp;&esp;想起什么，钟意从口袋翻出一张拍立得，放到他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