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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楚眼里噙着泪,泪珠儿将落不落的,“要喝水。”
候在一旁的碧桃立时倒了杯温热的水,端给贺时霆。
贺时霆靠坐在床头,单手抱着被裹成蚕宝宝的楚楚,喂她喝水。
楚楚喝了水,还是恹恹的,皱着鼻子和贺时霆告状:“宝宝一点都不乖,我好难受。”
贺时霆没听懂楚楚的话是什么意思,紧了紧抱她的力道,拧眉道:“哪里难受?今天吹风了,头疼不疼?御医马上就来。”
楚楚摇头,道:“是肚子里的小宝宝讨厌。”
她说着,试图从束缚自己的被子里挣脱出来。
贺时霆还未从楚楚的惊人之语中缓过来,见她乱动,不轻不重地拍了下她的手,“做什么?再着凉了。”
楚楚半点也不怕,拉贺时霆的手去摸自己的小腹,“你看。”
贺时霆没看出什么,倒是摸楚楚平坦柔软的小腹摸出了些滋味,眼里逐渐流露狼光。
楚楚最了解他,见他偏离正题,赶紧道:“霆哥哥,我是让你看宝宝。”
贺时霆见楚楚不似开玩笑,神色微敛,确认地问道:“孩子?”
楚楚赶紧点头,“他可不乖了,就知道闹腾,一点也不懂得孝顺。
等他生出来了,我要好好教训他一顿。
霆哥哥要帮我,好不好?”
贺时霆迟疑了一瞬,没有立刻回答。
楚楚见他不回答,泪水瞬间就溢满了乌亮若黑水银的眼眸,不可置信道:“你要帮他?”
她怎么也没想到,孩子才两个月,只有那么丁丁点大,霆哥哥就开始偏心了。
还不是偏心自己,是偏心孩子。
贺时霆见楚楚哭了,伸手拭去她的泪,他粗粝的指腹擦过楚楚娇嫩的肌肤,艰难地开口道:“宝宝,你并未有孕。”
楚楚只当做没听到,她眨了眨眼睛,把眼里含着的那滴泪眨落下来,执着地问:“你帮谁?”
贺时霆头疼不已,这哪是帮谁的问题。
但他不回答,楚楚就一直哭,他只好道:“帮你。”
楚楚得了答案,尤不放心,“真的?你保证。”
贺时霆见楚楚不安,含住她的娇软唇瓣,同她交换了一个温柔缱绻的吻,“我保证。”
楚楚鼻尖充斥着贺时霆的气息,她被吻得眼含春水,靥飞红霞,还努力保持着最后一点清醒。
“你瞧,你都说要帮我了,我怎么可能会没怀孕?我得先有了小宝宝,你才能选择要不要帮我呀。”
她的逻辑完美得无懈可击,贺时霆无奈苦笑,正想着该如何和她解释这件事,碧桃在外敲了敲门。
“侯爷,夫人,欧阳御医到了。”
御医来得刚好,贺时霆道:“请他进来。”
说完,他低头对楚楚道:“咱们先让御医瞧瞧。”
楚楚确信自己肚子里有了小宝宝,宝宝不乖,是该让御医瞧一瞧,遂格外乖巧地伸手让御医诊脉。
欧阳御医是个喜欢蓄美髯的老头,一边给楚楚诊脉,一边慢悠悠地抚着胡子。
楚楚看了他几眼,好奇地用空出的那只手拨弄贺时霆光洁的下巴,还戳了戳他的喉结。
她还没玩够,作怪的手就被贺时霆握住,圈在掌心细细摩挲。
欧阳御医诊脉时为了避嫌,是侧着身子的,并未看见楚楚和贺时霆这些小动作。
诊完脉,他皱着眉对贺时霆道:“观尊夫人脉象,已有孕两月余,大约是这几日惊悸过度,劳累疲乏,又兼寒凉入体,夫人的胎象很是不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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