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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这段话的人是萧郁飞高中时的一位老师,叫做欧阳明天,在萧郁飞的印象中他的脸色总是很苍白,看上去非常一副弱不禁风的书生像。
后来直到欧阳明天过世的那天,萧郁飞才知道原来他从小就患有严重的心脏病,医生说他活不过三十岁,所以他的父母就给他起了这个名字,希望他每天都能活到下一个明天。
欧阳明天像一个哲人,总是对他们说一些充满哲理的人生感触。
萧郁飞望着平静的湖面,他不知道欧阳明天是在怎样的心态中活过了这短暂的二十八年,他的心中是否同样充满了不为人知的恐惧。
萧郁飞甚至很想问一问欧阳明天,他有没有想过自己得病的前因又是什么。
可是现在他已经没有机会问他了,现在他只想知道自己究竟为什么会卷入这场可怕的噩梦,这一切究竟有着什么样的前因。
中午的阳光渐渐热辣了起来,虽然有柳叶的遮蔽,但脑袋还是被晒得晕沉沉的。
萧郁飞站起身,继续漫无目的地到处走着,他不想去网吧,高强他们虽然都是他的好朋友,但有些事却依然不能告诉他们。
因为这一切实再太离奇太皈依,已经完全超出了普通人所能够接受的范围,他不愿意再将他们牵扯近来。
现在是午饭的时间,整所大学几乎所有的学生都在网食堂去的路上。
萧郁飞独自沉默地走着,但不用多久他便已发现,不少人都在用眼光偷偷瞥他,甚至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路上的人虽然很多,但他的周围却很明显的空出了一块,显然他的事情已经在校园中流传了开来,每个人都不愿接近他,就像躲避瘟疫一样近而远之。
萧郁飞突然觉得自己更加孤独了,这世上还有什么的孤独能够比身在人群却依然孤立无助更可怕,现在他仿佛是真的形影相吊了。
他没有吃饭便独自离开了学校,他不知道该去哪里,只是在学校门口随意地跳上了一辆公共汽车,买票之后在窗口坐下。
车子很快便发动了,看着窗外的行人和景物飞快的抛在了身后,他突然长长的吐出一口气。
如果可以的话,他真想离开这个地方永远不再回来,学校的大门已经在消失在了背后道路的尽头,或者只有这样他才能短暂的忘记那些噩梦,让自己的心舒缓平静下来。
萧郁飞在车上睡着了。
这些日子以来,血脸几乎每晚都会出现,他已经很久没有安安稳稳地睡过一觉。
摇晃起伏的车厢和凉爽的空调都使他紧张的神经慢慢松弛下来,倦意立刻充斥在他全身的每一个角落,没多久便昏沉沉地靠着窗户睡了过去。
当他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在一个多小时以后了,当他揉着惺忪的眼睛望向窗外的时候,就连自己也被吓了一跳。
此刻车子竟已经开到了人烟稀少的郊县,他抬头看公路上方的标牌,写着“凇江县”
的字样。
萧郁飞用力晃了晃脑袋让自己清醒一下,这一定是辆开往凇江县的长途汽车,不禁开始暗暗责怪自己上车时怎么不看清车牌,莫名其妙到了这么郊远的地方。
萧郁飞扭了扭已经睡僵的脖子,环视了下周围的情形。
此刻车上的人很少,前半车厢坐着一对老年的夫妇带着个七八岁左右的小孩子,小孩子似乎很少来这么远的地方,兴高采烈地不停住着车窗外问这问那。
而在萧郁飞并排的另一边车窗边,坐着一个二十左右样子的少女,一身淡黄色衣群衬着凝脂般的雪白肌肤,看上去就像盛夏的一溪清泉,有一种令人十分赏心悦目的清透。
不过那少女始终怔怔注视的窗外飞驰而过的景物,萧郁飞看不到她的样子,但这背影却总让他隐隐感觉到一股淡淡的却又仿佛是刻骨的忧伤。
萧郁飞叹了口气,看来这世上并不只是他一个人才有烦恼,就像别人不明白自己身上所发生的事一样,自己也岂非同样不了解别人心中的烦恼与忧伤,也许老天对每一个人真的都是公平的。
车子又开了大约二十分钟才颤悠悠的停了下来,这一站已经是终点站,司机大声呼喊着所有人都下车。
萧郁飞赶紧下了车,环顾四周车子停在一条十分宽敞的公路上。
公路的两边是两排长青松,在烈日的炙烤下泛出了一种墨绿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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