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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张凰要去找的这个刘学究,乃是本村的一个私塾先生,一直在外教书,不常着家。
全文字年初不知为何,慌里慌张从外地回来了。
来家以后好长时间也不出门,整日里在家躺着想心事儿,偶尔下床蹴在灶间吟咏两句诗词。
浑家见家里一时没了饭辙,难免刺挠他几句。
每当这个时候,刘学究就红着脸抄起一根扁担,在天井里咿里哇啦舞弄一番,好象要跟谁玩命。
因为张凰年幼时曾经跟着他认过几天字,见此光景就对他说:“刘先生,你也是四十好几的人了,整天这么混荡也不是个办法,不如到我家里教我几个侄子念书,多少我也给你几两银子。”
刘学究沉吟半晌,长叹一声——我生何为在穷谷?无奈也无奈哉!
暂时便留在了张凰家中,教他的几个侄子念书。
说来话长,其实这刘学究也不是个善人,底子本是个泼皮,无非是知些诗书,用现在的话说,这叫文明流氓。
所谓人穷志短,这些年刘学究不走字儿,贫困潦倒,上山落草的心都有了。
吴头英的事似乎有些来头,我无论如何得去请教请教刘学究,张凰一路走一路想,刘学究尽管是个见钱眼开的人,是他见多识广,一定能帮我出个主意。
吴头英这家伙也确实有些混帐,他拿我当什么人了?尽管我确实有点儿好色,你也不能这样唐突啊,毕竟我是有些身份的。
不行,这个混蛋太放肆,我得想办法修理修理他……想到这里,张凰叹了一口气,不妥,因为这件小事儿就把人给弄成大熊猫,委实有些说不过去,甚至还有违反乡规民约之嫌……罢了,先探听一下他是个什么来历再说吧。
心里憋屈,是说不上来由头究竟在哪里。
张凰闷头走到刘学究家门口的时候,天色已经擦黑了,一轮明月清雅地吊在南天边缘。
见张凰进得门来,刘学究让个坐儿,冲张凰打个躬道:“贤弟如何这般愁眉苦脸?”
张凰便将怎么碰见吴头英,吴头英又是怎么说的,对刘学究叙述了一番。
刘学究听罢,手捻胡须沉吟半晌,点点头道:“如此说来,这件事有些蹊跷。
这样吧,你且回家呆着,容我想想。”
张凰不肯挪步,翻个白眼道:“先生,这事儿来得奇怪,我哪能等得下去?麻烦你这就指点指点兄弟。”
学究为难道:“说实话,愚兄也是头一遭儿遇上这等事,心里没个标把。”
张凰硬是不走,把脸转向房顶,把住身子,不再语。
刘学究见一时撵不走张凰,索性一拍大腿,高声叫道:“贤弟,这里面有诈!”
张凰惊出了一身冷汗:“什么意思?”
学究道:“你曾见过有野物能与人交配的?”
张凰搓了一阵头皮,茫然道:“没见过啊……只是老辈人传说有这么回事儿。”
刘学究道:“那只是传说罢了。
我琢磨着,那吴头英是想利用这个来骗你去与他的浑家行房,借此求个子嗣。”
张凰还是不解:“那他也不必这么做啊,明说不就得了?况且小弟遇到这种事也不是个难说话的人。”
刘学究的浑家在一旁听了,掩嘴笑道:“大兄弟还真是个爽快人,兴许人家不了解你的性呢。”
张凰正色道:“这有什么?要知道这种事也有咱求人家的时候……”
猛地打住,脸一红,心道,这话又说多了不是?
刘学究倒也没往心里去,摇着脑袋念叨:“奇怪,他直接拿了银两来找你,也不是不以啊……蹊跷。”
张凰道:“就是,我估计这里面还是有什么猫腻。”
学究问:“那吴头英是个什么长相?”
张凰连说带笔划地将吴头英的身高相貌描绘了一番。
刘学究听着听着就将嘴巴张成了一个老鼠洞,双眼也现出惊恐与诧异之色。
张凰见状,慌忙问道:“先生,你在什么愣?”
刘学究将双手在脸上撸了一把,掩饰道:“没啥没啥……让你说得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