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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拒绝，场面未免有些不太好看；若是答应，突如其来的求婚却也没给人留下思考的空间，无法给人充足的时间去深思熟虑，是对自己和卡卡的不负责任。

卡卡倒是误打误撞找对了正确的方式，先私底下询问琴倾的意见才是最优项，毕竟她并不是太在乎形式上的人。

琴倾仔细看了看卡卡的下巴，还好，没有蹭破哪怕一点皮。

她转过身去，不发一言看似冷静地清洗剃须刀，内心却是一团乱麻。

她爱卡卡，这是毋庸置疑的！

情到深处，她也想过两人就这样一辈子就这样好好相处下去，待在一起。

光是这样想着，就已经让她感到很是幸福了。

可是她还这样年轻，她今年六月份才刚满十八岁，她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

她甚至有些冷酷地想，即便卡卡能十年如一日地爱她，她可以吗？未来充满意外，就像当年婆婆离开她一样，那甚至不是天灾人祸，而是生老病死自然规律。

自然规律啊！

可是婆婆的身体明明那样好，只是突然有一天，她就老了，身体机能急速下降，自然而然地就离她而去。

理智告诉她，她应该接受，没有人能永远陪伴她，可情感告诉她，她不能。

内心的乱麻缠成一团越卷越大，她好像走进了死胡同里，死命地去钻牛角尖。

他们还是太年轻了，琴倾想，今年卡卡二十一岁，他的足球生涯甚至还只是刚刚开了个好头；而她才十八岁，在这样的年纪，他们无法对对方承诺什么，即便卡卡可以，但她不行。

承诺这个东西，对她来说太过沉重。

她必须得承认，她不是一个乐观的人，她更擅长以悲观的角度去看待这个世界。

说到底，琴倾不是要否定他们之间的感情，而是觉得，现在思考这些，为时尚早。

琴倾的沉默让卡卡的心越沉越深，他有些慌乱地说，“是我太唐突了，你不要往心里去。”

话虽如此，他的心里却是冒出一股委屈的情绪，让他鼻子一酸，是他哪里做得不好吗？还是女友只想和他享受甜甜的恋爱，而从来没有想过和他的未来？不然她为何沉默以对。

在那无言的沉默里他感觉自己的心都被劈成了好几瓣，放在油锅熬煎，痛得他几乎要流出泪来。

到底还是个少年人，第一次求婚就以心上人无言的拒绝收尾让这个大男孩难过至极，以至于让他双目通红热泪盈眶。

听到卡卡一开始还算平稳的声音到最后的尾音竟然带着些颤抖，琴倾忍不住转过身去看他，却是看见眼含热泪眼睛发红的卡卡，像极了一只雨夜里被主人抛弃，打湿毛发而不停哭泣的小狗，她顿时慌乱心疼起来，一把丢掉心里的麻团。

她不是什么都还没说吗，怎么就哭了？她不知道，这种时候，沉默可比直白的拒绝更折磨人。

虽然她的沉默只是想好好组织语言，想以不会伤害到卡卡的措辞拒绝他，但也没差了。

“你哭什么啊？我都还没说什么呢？”

卡卡这一哭，却是让她原本打好的腹稿没有了发挥的余地，她只能小心翼翼地拿纸巾给他擦眼泪。

“那你难道是要答应我吗？”

卡卡不抱希望的问，接过纸巾低头胡乱地擦掉眼泪。

“额，也不是。”

琴倾小心谨慎地打量卡卡的表情，果然眉眼更耷拉下来了。

“我只是觉得有点太早了，你能懂我意思吗？”

“我以为你只想和我谈恋爱，根本就没想过和我的未来！”

在刚刚的沉默里不停脑补的卡卡把自己的心里话说出来，比起拒绝他的求婚，琴倾没思考过和他的未来这件事更让他感到挫败失望和痛苦。

“谁跟你说的！

从来没有这回事！

反而正是因为我有好好在思考和你在一起的未来，我才会沉默这么久！”

琴倾有些恼火，到底谁在卡卡面前这么说她！

卡卡看了看女友有些生气的表情，悲伤的神情僵住，没敢说这个想法是他刚刚太难过，以至于不断脑补将事情往越来越往坏的方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