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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节（第4页）

&esp;&esp;了疾退步回来，月贞挨着问：“你劝了你娘什么？”

&esp;&esp;“姨妈家的事，还是姨妈自己做主的好。”

&esp;&esp;“你跟几位姨娘很熟？怎么帮着她们说话？”

&esp;&esp;“不熟。

我佛慈悲，一向与人为善。”

说着擦过月贞，一径出去。

&esp;&esp;月贞暗咂他这话，像是还为下晌那些诈她的话辩解。

这人真没意思，不过几句玩笑话，也值得如此费心撇清。

她翻个眼皮，也跟着到外头去。

&esp;&esp;按着两位太太吩咐，两宅里陆续忙活起来。

好在都是提早预备好的，不至于手忙脚乱。

挂白幡，搭灵棚，不过次日便设灵安放。

依了疾的话，需停灵一月。

&esp;&esp;由晨起，就是琴太太霜太太，缁宣霖桥，并月贞巧兰芸娘轮番守灵烧纸。

其余人各自款待男女客人。

&esp;&esp;大老爷的事不比当初大爷，大老爷身子骨硬朗的时候，一向爱结交朋友，杭州城内凡官贵人家，与之皆有相交，何况生意上往来的许多人。

因此除开亲友不算，来客之多，险些将李家门槛踏破。

&esp;&esp;连茶叶商号及钱庄里的好些个大掌柜皆来帮忙料理，饶是如此，后宅内还忙得转不开。

正经主子们不是守灵就是在前头酬客，里头调停的事，只好交给三姑娘惠歌。

&esp;&esp;奈何惠歌也没有管家的经验，只怕做不好，私下与琴太太诉苦。

&esp;&esp;琴太太揽着惠歌榻上座，握着她的手宽慰，“实在是家里没人，你几位嫂嫂又要在灵前尽孝又要帮着招呼客人。

你是姑娘家，客人倒不必你去招呼，正好借这个时机叫你学着办事。

往后出阁，大族内许多人口，你也能料理得过来。”

&esp;&esp;说得惠歌脸上一红。

听她娘这意思，仿佛已经替她看好了人家？她姑娘家不好问，只微微低下下颏，“女儿明白您的用意了。”

&esp;&esp;琴太太将她的手拍一拍，“娘还在这里，把冯妈也指派去帮你的忙，有什么不到之处，她晓得帮衬你，你怕什么？”

&esp;&esp;“我听娘的。”

&esp;&esp;如是，这一月便交由惠歌管家。

惠歌没经验，只怕叫上上下下的人笑话，愈发警醒，成日睁着眼盯那些偷奸耍滑的下人，逮着不是，必定重罚，引得人都说她是得了琴太太的真传。

&esp;&esp;隔日几月贞的哥嫂也来了，因月贞这一房没汉子，琴太太只得请了疾代为招呼她哥哥。

&esp;&esp;恰好永善白凤到李家是晌午，月贞刚由灵堂换下来，等她哥哥嫂嫂吊唁过，与了疾领着两人往房里去。

&esp;&esp;白凤挽着个包袱皮，沉甸甸的，在前头挽着月贞并行。

她一个脑袋四面顾盼，见园林深幽，花墙重掩，惊得连连咂舌，“我还是头一回到你们家来，怎么这样大的园子？我的老天爷，这地方只怕神仙也住得！

姑娘真是没嫁错，还亏得我当初英明！”

&esp;&esp;如今已成定局，月贞懒得再提当初，只问她家中琐碎，“娘的身子可好些了？”

&esp;&esp;“说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