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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月贞虽被泼了冷水,却还是笑。
鹤年回不回来依旧说不准,但她的等待似乎有了目的,不像先前,他即便推了郭家的亲事回来也是无益,再辛苦也是徒劳没结果。
&esp;&esp;如今有了结果了,就摆在这里,只等他回来。
这场等待就具有非凡的意义了。
&esp;&esp;她知道琴太太心里有些不痛快,不好笑得太张扬,咬着嘴皮子给她添茶,“我才刚可不是装样子哟,我是真那么想,下辈子,下下辈子还孝敬您。
只要您不嫌弃,还肯要我做儿媳妇。”
&esp;&esp;这话倒还算窝心,琴太太瞥着她,憋着一丝笑,怄气地立起身来,“把身子养好!
可别叫人说我虐待儿媳妇。
这话也不许对一个人说,还没准的事情。
我走了。”
&esp;&esp;月贞赶着送她到廊庑底下,一会折身进门,便卧回床上直笑。
珠嫂子进来,给她笑得发蒙,忙去摇她的肩,“太太跟你说什么了你高兴得这样,嗳,说给我听听嚜。”
&esp;&esp;月贞坐起来,只是抿着嘴摇头,笑意却是藏也藏不住的,又从眼睛里晕染开,皮肤底下泛起鲜艳的颜色。
仿佛回到当初临出阁的那种心情,满心的憧憬与期待。
尽管那回应的人此刻还远在天边。
回应的声音也传不到这里来。
&esp;&esp;山高路远,北京的天气干燥,令鹤年也怀念起故乡的梅雨。
这一路北上,还未到京时他便有些水土不服,脸上冒出一块一块的红疹子,到入京那日,那些红疹子早连成一片,整张脸坎坷不平,又红又痒。
&esp;&esp;进城就有玉朴派的小厮来接,鹤年却借故要先去拜谢于家,吩咐众人先随小厮回府里去,自带了名小厮,打听着往郭家去,预备先与郭大人说清退亲与合作的事,免得过几日与玉朴一道前来,没有他晚辈说话的机会。
&esp;&esp;比及到了郭大人府上,郭家太太因想着要瞧瞧未来女婿的相貌,特地设了一屏风,坐在后头向门首张望。
不一时见小厮引着一位青年进来,气度倒是不凡,却没曾想竟是个瘸子!
&esp;&esp;郭大人一壁请了鹤年落座,并吩咐茶果款待,一壁也疑惑,“我在钱塘见你时,你还好好的,怎么如今走路像是有些不便?”
&esp;&esp;茶未入口,鹤年先有礼地搁下来,笑回,“不瞒大人说,就是上京的路上出了点岔子,这条腿就落下了毛病了。”
&esp;&esp;“请大夫医治过没有?”
&esp;&esp;“在南京就将满城有名的大夫都请来瞧过,大夫们都说如今能好成这样,已是万幸了。”
&esp;&esp;郭大人看他谦卑有礼,不见神伤之意,讪笑着点头,“你倒是想得开,到底是修行之人啊。
要是别人,早就要死要活的了。”
&esp;&esp;鹤年把那条腿望了望,做出没奈何之色,“想不开也是没办法的事。
实在对不住大人,也是因为这条腿不方便,还未曾向大人行过大礼。”
&esp;&esp;郭大人摆摆手,勉强表示不介意。
他自是顾着晚辈后生的脸面,可他夫人就没那么宽宏大量了。
早气得双眉倒吊,气冲冲走回房去,打发了个丫头来唤他过去说话。
&esp;&esp;这厅上正说到李家有意挂名皇商,愿意每年按三成利分与郭大人为谢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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