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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飞跃正在客厅里边喝工夫茶,边听戏曲,听到激动之时,随着节奏打拍子。
外面突然传来老婆急切的叫声,吓了他一跳。
贵客?
什么贵客让老婆喊得嗓音都破了?
秦飞跃端起茶喝了两口,慢悠悠地起身,整整身上的休闲唐装,不慌不忙地踱步出去。
王春兰在保姆张雪的搀扶下,健步如飞,不一会儿到了院门前。
院门半掩,未经主人许可,访客礼貌地站在外面等候。
王春兰做了一个深呼吸,放开张雪的手,亲自上前开门。
院门徐徐打开,逐渐显露客人的身影。
不是一位客人,而是四位,外加一只她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大公鸡。
大公鸡见到她,“喔喔”
两声,算是打招呼,然后大摇大摆地跨过门槛,往里面走去,留其他人在门外大眼瞪小眼。
王春兰虽然上了年纪,但还没有老花眼。
大公鸡是小红,自家养的鸡,变异后随大儿子去了异能管理局,大儿子偶尔回来,都会带着小红。
然而,门外的四个访客,没有一个是她大儿子,小红怎么会和他们一起出现?
王春兰难抑心里的激动,望着眼前的少年。
熟悉的面也与记忆里的如出一辙,只是黑发变银发,黑眸变红眸,五官更加精致漂亮,眉宇间散发着血族特有的优雅气质。
不管孩子的外貌如何变化,王春兰一眼认出,这少年就是她那三十年未见的小儿子。
她上前一步,伸出满是皱纹的双手,小心翼翼地抚摸少年的脸庞,眼睛湿润,嘴唇颤抖,激动不已。
秦小游从母亲开门的那一刻起,便一眨不眨地看着她。
他从休眠中醒来,没有感受到时间的流逝,可现实确确实实过去了三十年,他的母亲从中年变成了老年,岁月无情地在她脸上留下了痕迹。
被母亲抚摸脸庞的刹那,秦小游忍不住轻轻地喊了一声:“妈……”
王春兰听到这声“妈”
,眼泪滚滚落下,狠狠地抱住秦小游,重重地拍打他的背,哽咽:“你这个兔崽子,怎么隔了这么久才回来啊!
妈年年盼,天天盼,盼你回家,你怎么就这么狠心……一走就是三十年!
呜呜呜——”
“妈,对不起!
对不起!”
秦小游回抱母亲,把脸埋在她的肩膀上,任她拍打自己的背。
以前妈妈干惯了农活,臂膀粗,力道重,随便一拍就疼得他龇牙咧嘴,现在年纪大了,力气远不如过去,拍打多少下秦小游都感觉不到疼痛。
如果可以,他宁愿像小时候那样,被拿着木棍的妈妈追打。
然而,时间流逝,再也回不到小时候了。
王春兰拍了几下,改为抚摸。
终究是三十年未见的儿子,舍不得用力打。
好一会儿,她松开儿子,仔细打量他的脸,轻叹:“你呀,和以前一样,没啥变化。”
当年李先生抱着没了呼吸的小儿子,从她面前离开后,她便知道,自己和小儿子的缘分尽了。
果然,一等三十年,杳无音讯,每次问小霖,小霖都沉默以对,脸色阴沉得可怕,久而久之,她便不问了,怕大儿子愈加自责。
随着年纪增长,她的身体大不如前,从最初的期盼到后来的平静,平静地接受失去小儿子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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