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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没有被没入教坊司,那该有多好。
周祎停下步伐说:“咱们到了,就是这里。”
淑澹闭眼了那么片刻,睁开眼抬起头,眼前的三层大楼有一匾额题有“教坊司”
这三个字。
是该认命了,淑澹向前走。
周祎瞧淑澹可怜便对她说道:“我陪你。”
他的声音是都么铿锵有力,淑澹被这一声影响,眼神从空洞变到坚定。
就算成为教坊司的女乐师又如何,就算世代为乐籍又如何,反正她孑然一身,乐籍到她这就断了何来世代。
只有远在戍边的家人不知何时能归来。
为了有朝一日还能见到家人,就得做好女乐师的身份,或许还有一丝希望一步跨过这教坊司的门槛,就定了。
教坊司的张大人一手握住毛笔一手握住点名册,不停徘徊,早已在那等候多时了,名册上的人就差淑澹还未勾。
见有女子大步走来,想必就是她了。
张大人大呼一声:“赶紧的!
你是不是李淑澹?”
“是!”
开口的是周祎。
张大人赶忙上前巴结:“汪厂公近日可还好?我府上有上等的玉器可送给汪厂公。”
“张大人啊。
张大人。
你是忘了杨家是如何落得如此下场了吗?”
淑澹一听到杨家顿时满腔愤怒,只恨自己无法目睹杨家父子被处决于市。
她痛恨杨晔与其父草菅人命,在家乡作威作福,还妄图贿赂朝中官员。
恨自己的父亲财迷心窍,竟干出这等事来,还累及家人。
吃了瘪的张大人只好识趣退下,转而向淑澹呵斥道:“李淑澹,你是掉茅坑了吗?好大的架子竟让本官恭候你的大驾。”
“张大人,能不能说话雅致些,她还是个小姑娘,用得着生这气,亏你还是京官,一点肚量都没。”
“咳咳。
既然周公公都这么说了,你就跟着本官吧。
稍后自会有年长的女乐师教你这里的规矩。
机灵点,也不看看你是因何来的。”
“张大人。”
张大人叹了口气不耐烦地对周祎说道:“周公公,我知道你心善可她们都是罪臣之女。
来这可没有丫鬟好生伺候,难不成还要本官把她们捧在手心,你才满意。”
“欸,张大人说的是哪里话。
这不是汪厂公交代在下办的事嘛,你说万一你把这些女乐师吓得寻了短见,那不太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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