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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丘拿到奏报,一目十行地看完,咬着手指沉思了很久,很久。
他不懂,“好消息是?”
阿离没憋住笑,“这是侯爷的乐子啊……我能笑他一整年!”
两人面面相觑,同时哄然大笑。
章丘突然握拳,示意他停,严肃问,“那坏消息是?”
阿离肃然道:“侯爷若是看到,咱们也别想好过。”
两人由衷地“啊”
了一下,表示确实如此。
而后,是良久的沉默。
阿离问他,“怎么说?谁去禀报?”
章丘轻咳一声,“上次侯爷去春尾宴与人相看,被拒绝了回来,把我揍了一顿。
阿离你长大了,你应该担起这个责任。”
阿离哭丧着脸,“上次侯爷去查案,我不慎发出些响动,回来也没吃好果子啊。
章大哥,你是大哥,应该体恤小弟。”
章丘皱眉,“你与侯爷从武,挨些打算不了什么,我是文人。”
阿离不屑地睨他,“文人,就是你们文人写的玩意儿。
哎呀,左右不过是些胡乱编排的废纸,金玉堂也不会真让说书的讲完一整本吧?哪里有那么多事迹可讲啊?”
章丘摇头,“你太小看文人,说不准。
我要有侯爷这张脸、这身材、这身份,高低给自己编上八十回,从出生到入土,写多少情债都有人爱看。”
阿离惶然,“啊?那怎么着?实在不行,不禀报了吧!
侯爷英明神武,不拘小节,如今一心扑在案子上,也没工夫在意这些。”
“不禀报不行,侯爷的风评,与我的考评息息相关,怎能不禀报?…等着,还是我去吧。”
章丘深吸一口气,将纸藏到背后,视死如归地走入营帐。
虞斯正坐于上首查看密报,修长的两指执起茶杯,还没喂到嘴里。
“侯爷,属下现在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
您想先听哪一个?”
虞斯头也没抬,蹙眉道:“坏的。”
章丘迅速抬手说不不,“还是先听好的吧!
好消息是,侯爷你的伟岸形象,终于被写入美好的爱情话本中了,现在全樊京城的女子……都很在意你。”
虞斯挑眉,放下奏报,“坏消息呢?”
章丘慢吞吞地把纸拿出来,小步挪到虞斯的桌案前,小心翼翼地轻放下,“坏消息是……话本出了一点偏差,它居然,是这样写的。”
虞斯用手指按住,挪过来,狐疑地低头看去,率先撞入视线的,就是这样一句:
“虞斯一个箭步冲上前,对着姑娘一顿猛亲,一时间,天雷勾动地火,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姑娘反手欲甩他巴掌,被他强按在头顶,而后,虞斯歹徒竟对她进行了长达一刻钟的狂吻。
吻势如雨点般密集,姑娘招架不住,险些就范,还好神智清明的片刻,做了一个违背虞斯祖宗的决定——她抬脚上踢,好彩,竟然正中靶心。”
旁边,一边皱着眉佯装同情,一边俯身细读字句的章丘,脸快笑烂了,颤抖着声音说,“天呐,侯爷,好歹毒的文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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