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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又是一阵撕打声音,憨强一下子想到了什么嗝一声,嗝应得酒嗝上来了,吧嗒声扔了凳子,吧唧着嘴指着:“完了,完了,喝了两口发春了……老铲你看着办啊,出了事你负责。”
“**,老歪……都什么时候了,梁哥快来了,别他**整这事……”
不说还好,一说又是女人一声“啊嗷”
惨叫,很像被人捅到痛处让人遐想无边的声音,老铲急火了,扔了空酒饼,拿着手电筒,奔着就上来了,咚声一脚踹开了门,一耀,一惊酒醒了一半,房间中间躺了一个,再一耀,铁柱跟前的人不见了,情急之下大喊着:“人跑……”
声音像被卡了脖子,老铲只觉得兜头黑物扣了下来,吧嗒声手电筒一掉,一紧张双手支着直要往外钻,不料后背触电一般,很真切地听着电火花劈里叭拉响着,来了个矮油我滴娘油……呼咚声栽倒在地,发羊羔风一般手脚直抽搐着……
屋里被关的俩人早已脱困了,扣麻袋片的桑雅靠着墙大口吸着气,稍有紧张地看着瞬间被放倒的俩人,都是被电打的,持着裸露导线当武器的正是帅朗,这个地下室虽然密不透风无所依仗,不过可惜的是让帅朗发现了照明线走得是明线,拽了照明线头,做了个击倒俩大汉有犀利武器。
一击而胜,干脆利索,帅朗想着这俩货对自己的拳打脚踢,报复即来了,连电几下看着这俩抽搐还不过瘾,直恶狠狠地跺了几脚,桑雅倒无心停留,拽着帅朗喊着快走,俩个人蹿出了门,嘭声从外面锁上了。
三对二瞬间成了一对二,形势翻盘了,奔出来,俩个最恶的关进地下室了,不过桑雅和帅朗瞬间止步了,屋中央,偌大的个子,比俩人足足高过一个头的憨强还在,不过憨强比桑雅和帅朗还紧张似地,握着酒瓶,靠着木门,作着要拼命的架势。
虽然桑雅所说这三位数大个子憨强胆小,不过块头实在怵人,靠着门像个铁金刚和门几乎等高,举着的胳膊像骡子腿,忤着的脚身像株老权,俩冲出来的对视了一眼,窝囊了一晚上早就恶念横生的帅朗瞥眼瞧着桑雅,一个脸颊留着个手印,衣裙开了几个口子,手腕上还吊着个没开的铐子,一想这些人的行径,帅朗恶从胆边生,就要冲上去抄家伙,不料被身侧桑雅重重拽了一下,使着眼色,让帅朗别去,一拦着帅朗,桑雅盯着憨强直说着:“憨强,我知道你喜欢小费……其实小费刚才也说了,他也喜欢你,对不对,费洋……”
没来由的一句,帅朗肚子一疼,可不知又怎么提这茬来,还未来得及思考,旁边的桑雅狠狠掐了帅朗一把,帅朗咧嘴咬着牙,话从牙缝里迸出来了:“对……对……喜欢……喜欢得不得了……”
打不过看样要来个以情动人了,帅朗咬着配合了句,再看憨强,这货却是有点愣了,有点懵了,有点像陷入情网、像老爷们看着绝世美女那般痴了,帅朗可没料到自己还有这等魅力,猛地省得自己的形象没准现在是玉树临风、貌比潘安,干脆不瞪眼发飚了,斜眼瞧着这位比歪瓜裂还强不了多少的憨强,不过这勾搭男人的媚眼却是不知道怎么使将出来。
有人会,桑雅拽着帅朗,把帅朗的脸端正朝着憨强轻声说着:“……我知道他们都鄙视你,笑话你,看不起你……可我理解你,你心最软,不想骗人、不想欺负女人、更不想欺负男人……我刚才和费洋说了你的事,他很感动……东西给我……我不相信你下得了手……”
绝对不是媚惑,帅朗突然觉得在说话上桑雅甚至比方卉婷还有知情达意,对于这种不太正常的人,没准这不太正常的手段能有奇效,果不其然,憨强几句莫名其妙的话说得松动了,稍稍松动了,桑雅几乎走到了跟前伸着手,憨强迟疑了下,不肯让开门……
从来没有想过会对一个歪瓜裂枣的男人来个山盟海誓表白,好在眼睛是瞟着桑雅说这句话,而此时看着惊惶中桑雅,零乱的发际、开叉的红裙、修长的玉腿,似乎某些细节正切合所谓“吊桥上走过的女人”
那种心跳的感觉,让帅朗一句说得还真像……像什么?像和憨强要海枯石烂一样……没料到帅朗还真来了这么动情的一句,桑雅咬着嘴唇没敢笑出来,又向憨强走近了两步,伸着要他手里的家伙,状似朋友般劝着:“东西给我……咱们走,其实和费洋刚刚认识,我们真的没什么……”
轻声说着,对于这种背背哥,恐怕也只有异性才能这样如亲如友地说话,帅朗不动声色看着大个子,现在知道这个女骗子的高明之处了,恐怕最高明的地方在于,能抓住人心最弱的地方,比如此时,那大个子对已经近在咫尺的桑雅丝毫没有敌意。
“哎……”
憨强咬咬牙,下了狠心似的,重重一掉胳膊,桑雅顺手接着酒瓶,正要劝一句,可不料“轰”
声一重响,吓得她倒退几步,再一看傻眼了,帅朗趁着大个子不备,板凳直砸脑袋上了,这凳子不轻,本来发懵的憨强眼睛开始发直,一瞬间又恶相顿生挥拳反抗,帅朗快速地后退着,心下大急,可没料到这么狠一家伙都没砸晕……只支撑了两步,呼咚一声,大个子像个木桩直挺挺栽倒了。
“啊?你这么狠?杀人啦……”
桑雅吓坏了。
“没事,砸晕了……”
帅朗探探鼻息,是昏了,顾不上说了,顺手拽了件椅背上的衣服,开着门招着手喊着桑雅就跑,桑雅几步跟上埋怨着:“……你打他干什么?别看他个子大,其实根本不会跟人打架……”
“少来了,他要纠缠我非嫁给我怎么办……”
帅朗脚步不停,开着铁闩的院门,桑雅又被逗笑了,俩个人出了院外,回头一瞧,却是个不知名的村边,关押俩人的地方是一座二层小楼的民房,此时已经到深夜了,俩人从惊魂中刚刚逃出生天,四周看着方向却是无从辨识,此时恰巧地远远一处灯光掠过,是公路……想也没想,朝着公路的方向直奔了过去,浓重的夜幕掩盖住了两个惊惶的身影……
一个小时后,两辆车载着一行七八个人才到了这里,为首的梁哥见院门洞开,大惊之下带着人冲进了屋里,一片狼籍的屋内憨强还直挺挺地躺着,里面被关的俩在使劲地敲着铁门,问明情况,梁哥气不自胜地朝这俩喝酒误事的一个赏了一耳光,里里外外加上村里搜罗了一阵子却是一无所获,又觉着这俩人黑更半夜人跑不远,人分两路沿着公路两个方向找人,不过沿路一望无际的麦田玉米地,在这个一马平川的中原之地,恐怕找到的可能性已经是微乎其微了……
……
……
麦田旁、水渠边、满天星斗俱在眼。
人声稀、促织急、天地唯余我和你。
足足快跑了多半个小时,钻进了路旁不远的地里水渠边,借着青纱帐的掩护,感觉离危险已远,帅朗躺到了水渠边上大喘着气,惊魂终于定了,桑雅坐下来的时候才感觉到脚脖子和脚底都疼,扭了脚脖子,脚底打了泡,从来没有走过这么远,同样在惊魂中稍定,刚动动脚疼得咧嘴,这才发现手腕上还吊着铐子,趋着坐到了帅朗身边推推示意着:“嗨,肥羊,给我解开铐子,光顾你跑了……也不管我。”
“说话客气点啊,今天救了你好几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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