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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节（第2页）

&esp;&esp;老人摇摇头，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他和她，手上全是冻疮青紫一片，局促尴尬地盖住手里捡来的剩饭。

&esp;&esp;那瑟缩的神情看得钟意眼睛发热。

&esp;&esp;远处便利店24小时营业，顾清淮微微压低的声音温柔得不像话：“您等我一下。”

&esp;&esp;他走开，老人看向钟意，笑容拘谨：“这么乖的好孩子，是你的男朋友？”

&esp;&esp;钟意心脏酸涩也柔软：“还没追到呢。”

&esp;&esp;等顾清淮回来，手里是热气腾腾的食物，还有一副毛线手套。

&esp;&esp;老人怔住，摆摆手：“我不能要你的东西啊，谢谢你孩子……”

&esp;&esp;顾清淮把纸袋放在老人身边：“天太冷了，您早些回家。”

&esp;&esp;钟意跟在顾清淮身后走出老远，还时不时回头张望。

&esp;&esp;晚上九点，两人坐上最后一班公交车。

&esp;&esp;车厢昏暗满是人，小姑娘靠在男朋友肩上睡着，钟意说话声音放得又低又轻。

&esp;&esp;她两只手小兔子似的搭在前面靠背上，脸抵在手背，歪着小脑袋看顾清淮：“顾清淮，你今晚上好帅！”

&esp;&esp;顾清淮懒懒撩起眼皮，看她一眼，嘴角平直没有任何说话的欲望，又冷又拽。

&esp;&esp;几个想要微信的女孩子蠢蠢欲动没有一个敢上前。

&esp;&esp;“你让我想起来我小时候看过的警匪片，那个警察抓犯人的时候子弹砰砰砰，但是对老人和小孩都超级温柔……”

她的小脸被挤压变形，一双眼睛依旧又圆又亮，像清透的玻璃球，“那个时候我就下定决心，长大以后要嫁给警察叔叔！”

&esp;&esp;而后，她在心里默默补充完她不能说出口的后半句话。

&esp;&esp;顾清淮眉梢微抬，钟意弯起眼睛笑，小短发已经有些乱，让人很想揉一把。

&esp;&esp;她坐直，打了个长长的呵欠，困意慢慢来袭。

&esp;&esp;她今天真的好累，昨天就是夜班，今天又起了个大早，午饭没顾得上吃几口就是手术。

&esp;&esp;距离到家还有半个小时，她实在坚持不住，闭上了眼睛。

&esp;&esp;身边的人不再聒噪，顾清淮低垂的眼皮撩起。

&esp;&esp;她坐得笔直，脑袋却在一点一点，像小学生上课打瞌睡。

&esp;&esp;公交车到站停车，她猝不及防身子往前撞过去。

&esp;&esp;顾清淮冷冷淡淡抬手揪住她的牛角扣帽子，如同拎起小猫的后脖颈。

&esp;&esp;即使这样，钟意也没醒，她身子自动回到原先位置，像个小不倒翁。

&esp;&esp;顾清淮唇角抿起。

是有多累，还来赴约。

&esp;&esp;钟意的脑袋不再一点一点，向右侧车窗靠过去。

&esp;&esp;顾清淮抱着手臂闭目养神，听见“哐”

的一声，睁眼便见钟意揉揉脑袋继续睡。

&esp;&esp;他无奈，身子往后靠，右手绕过她身后靠背。

&esp;&esp;公交车在中途报站。

&esp;&esp;钟意迷迷瞪瞪睁开眼睛，看到的不是车玻璃，而是修长干净的手指，骨节分明。

&esp;&esp;她猛地回头，顾清淮闭着眼睛，睫毛浓密低垂，手却挡在她脑袋和车窗中间，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