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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晨忽然觉得这句话莫名的耳熟。
好像很多年前,也有人跟她说过一模一样的话——“这个担子太重,你背不起。”
一幕奇怪的画面在脑海里闪过,没等阮晨细想,耳机里又传来傅简之嚷嚷的声音,“姐,爷爷醒了!
医生说问题不大,爷爷要见你,你快回来嘛!”
阮晨身上的冷意顷刻间消弭,她笑,温柔说,“好。”
就在这时,玻璃露台传来嘎嘣的声音,阮正德惊叫着往下坠落!
阮晨来不及细想,俯身一把拉住了他的脚踝!
其实她没打算让阮正德死——关于这个男人,她的心情其实很复杂,但她也清楚这道线自己不能碰。
最起码现在她狠不了这个心。
但刚才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好像身体里住进了一个陌生的灵魂,但是又好像那个灵魂是她一直以来在压抑着的一部分。
她咬牙沉着脸,一寸一寸的往上拉阮正德,把他拽到了安全地带。
阮晨起身开门,准备离开这里。
两人一句话都没说。
她背对着阮正德,透过玻璃的反光,看到他的手轻轻停在自己腰侧的位置——阮晨现在的位置没有任何可以借力的地方,只要那只手再近一寸,向后一拉,自己就会像一只轻飘飘的蝴蝶,从二十九楼坠落。
阮晨的心彻底凉透了。
她小腿微微发力,攥紧了手里的钥匙。
只要阮正德的手完全接触到自己,她就会毫不犹豫的把他踹下去!
好在阮正德没有进一步动作。
阮晨重重推开门,从衬衣兜取出一副眼镜架在鼻梁上,铁棍抗在肩上,消失在了烟雾里。
她离开没多久,消防的人终于排查到了二十九楼,发现了半死不活的阮正德。
“阮董,您这是怎么搞的?伤成这样?”
“烟雾太大,看不清,自己摔的。”
阮正德知道监控想必已经成了摆设。
阮晨嚼着口香糖,从阮氏集团大楼地下停车库走出来,棍子随手送给路边的拾荒阿姨,拿过自己摆脱阿姨帮忙保管的书包,翻出鸭舌帽带上,帽檐压的极低。
她慢悠悠的绕到前门,看到阮正德已经抬在担架上下来了,她敲击耳机,问,“楼内没人了吧?”
“已经空了。”
阮晨笑笑,掏出手机,按下了一枚数字键。
一号键。
一声巨响,阮氏集团大楼顶层三十楼的机房传来剧烈的爆炸声,火光冲天而起!
接着她就像所有的围观群众一样,惊慌的向远处的街道逃去,在另一个街区招手拦了辆出租车,回医院。
得知爷爷已经醒了,阮晨心情放轻松了很多,她坐在出租车后座上,垂眼看手机打字。
一周之内,阮氏集团大楼被封了两次,第二次甚至坠落了违章建筑,机房也发生了爆炸,可想而知对阮氏集团的打击会有多大。
【明天开盘,把账户内所有流动资金都拿来购买阮氏集团的股份——我知道还会跌,不重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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