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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那就好了。”
他觉得难以开口,说话便硬邦邦的。
“你离开‘伊兹密尔号’的时候,我觉得很难受。”
娜塔丽突然吻了一下他的脸颊,只觉得他脸上冷冰冰的,胡子茬儿刺人。
“亨利太太,你就是因为来了这么一下,才惹出麻烦的。”
“我想不至于会在半夜里醒来碰上你闯进我的房间。”
“这可不是说给一个法国男人听的恭维话。”
他们相视而笑,内心都有点不自在,然后下山口镇了。
那天晚上轮到娜塔丽烧饭。
她在楼上的小厨房里端给大家吃的是按照她寄寓巴黎时的菜谱烧成的一锅蔬菜杂烩,饭桌上谁都无心说话。
就连米丽阿姆也是愁容满面。
大人们留在厨房里喝咖啡,她去睡觉。
所谓咖啡不过是把粮食在火上烤一下之后煮出来的又酸又涩的咖啡色汤水罢了。
卡斯泰尔诺沃说:“确实,孩子们会很难受的,是吗?”
这是第一次公开提到他们即将分离。
他们天天见面,她早已不去留心他的容貌,但是今天她却不由得暗自吃惊,自从离开锡耶纳以来,他的变化竟是这么大。
那时节他原是个悠然自得、风度翩翩的意大利医生。
如今他的风采已经消逝,他的眼窝深陷,眼皮沉重。
“这也会使我难受成知道,”
她说。
埃伦。
杰斯特罗说:“难道我们就没可能再度会合,然后一起出去吗?”
卡斯泰尔诺沃慢慢地、重重地、沮丧地摇了摇头。
“他给你们定了什么计划?”
杰斯特罗钉着问。
“难道我们之间还不能无话不谈?”
“在马尔恰纳的时候我们还都希望坐船到阿尔及尔去,”
医生说,“然后再向东走,到巴勒斯坦去。
但是那条路已经走不通了。
现在看来,我们可以非法出去的就只有西班牙和瑞士。
人家都是结伴上路,有向导偷引他们穿过森林。
我猜想西班牙比较好。
至少从那儿去里斯本是顺路的。”
“麻烦的是,”
安娜脸上带着茫然的笑容说,“到西班牙去,我们得靠两只脚翻过比利牛斯山。
十一月的天气。
没有第二条路好走。
要在荒山野岭中步行一大段路,一路上都是积雪和冰冻,还要时刻提防边界上的巡逻队。”
“干嘛不去瑞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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