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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尾声（第2页）

&esp;&esp;还顺道在最后的最后，将他推到深渊的边缘。

审判的刀刃悬在头顶，他不住地苦苦挣扎。

&esp;&esp;「秋水……秋水……我……」他想，至少给她止血。

&esp;&esp;可是他不会。

于是他只能眼睁睁看着洛秋水逐渐透明。

&esp;&esp;洛秋水睁开眼睛，唇角带着淡笑看他，「苏……苏幕遮……」

&esp;&esp;她费力地抬起手，将僵硬冰凉的掌心轻轻覆在苏幕遮颊上。

带有薄茧的粗糙指尖平时沾染着甘苦的药草香，如今却只有浓浓的血腥气。

&esp;&esp;苏幕遮弯下腰，尽可能地让她可以节省力气。

&esp;&esp;「十年了……苏幕遮，十年了……」她的嗓音虚弱至极，像一丝飘絮，捏不住，揽不拢，咬字却清晰极了，「十年了，没意思。

」

&esp;&esp;冤冤相报，爱恨纠葛，最后也不过是一声「没意思」。

&esp;&esp;苏幕遮想起来，出谷前，洛秋水就这么说过了。

&esp;&esp;他以为他终于学会了如何爱，可原来他终究没懂得这些。

所有的所有，他都明白得太迟。

蝉活不过秋天，雪留不住夏天，他记忆里的一切美好和苦痛，也不过是记忆，在现实里不堪一击。

&esp;&esp;洛秋水的眼神是涣散的，她闭上了眼。

当她再睁开眼，毫无血色的唇间溢出一声微弱的叹息。

那声叹息温柔却又冰冷。

&esp;&esp;「苏幕遮……活下去。

」

&esp;&esp;苏幕遮的手臂猛然收紧。

&esp;&esp;审判的刀刃终于落下。

他也终于落进那个洛秋水曾待过的深渊。

&esp;&esp;他原以为他与洛秋水之间，什么都不剩下了，可他怎么能忘了，他与洛秋水之间，很久很久以前就只剩下这样，还剩下这样。

&esp;&esp;她恨他恨得恨不得他死，也恨他恨得恨不得他能多受点折磨。

&esp;&esp;当她说，苏幕遮，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