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肆拾捌（第5页）

&esp;&esp;花瓣上的落雪扑簌簌地落下来，卓少炎用手一拢，笑了。

她看了两眼周怿，问道：“周将军，何以脸色如此不好？是哪里不适么？”

&esp;&esp;周怿答说：“天太冷。”

&esp;&esp;卓少炎瞧了瞧他的眼，没再多问，只点头道：“周将军，早些歇息罢。”

&esp;&esp;周怿再度行礼，“殿下明日需陪王爷入宫，也当早歇。”

&esp;&esp;……

&esp;&esp;雪停天晴，宫城朱墙披了一层霜衣，于寒意之中散发着剔透晶芒。

&esp;&esp;卓少炎裹着暖厚的大氅，手被戚炳靖牵着，同他不紧不慢地在这宫城之内走着。

在二人不远不近的身后，跟着奉了皇帝之命来迎的侍从，此刻无人敢上前催促二人上辇，只得默默地在后一路跟着。

&esp;&esp;绵白的厚雪被履底踩出嘎吱嘎吱的声音，引得卓少炎起了玩心。

&esp;&esp;她丢开戚炳靖的大掌，弯下腰，双手掬起一团雪，三两下揉作一个雪球，一回身，就按到了戚炳靖的后背上。

&esp;&esp;那雪球沾在他背上不过两瞬，就簌簌散落。

戚炳靖抖了抖身子，大氅鹤羽顺滑，不见一丝雪痕。

&esp;&esp;卓少炎牵动唇角，抢着开口道：“我送一个雪球给你，你却把它弄坏了。

可怎么办？”

&esp;&esp;竟是这般无理，这般无赖。

&esp;&esp;戚炳靖看向她，目中透着微微无奈。

旋即他又笑了，笑中带着深浓的宠爱。

他道：“少炎。

捉弄我好玩？”

&esp;&esp;她笑得双眼弯弯，“不然，我也让你捉弄？”

&esp;&esp;可他又哪里舍得捉弄她。

&esp;&esp;戚炳靖不同她做口舌之争，直接跨上前一步，两手握住她的腰将她举离地面，昂首冲她道：“这下看你还如何能摸得到雪。”

&esp;&esp;卓少炎乍惊又笑，抬手圈住他的脖颈，低下头，目光亦亮亦柔，缓缓地将嘴唇压上他的，舌尖轻巧地挑了挑他的唇缝。

&esp;&esp;在这一言一行皆守严规的宮墙之内，他就这般旁若无人地抱举着她，任她对他行此亲昵之举而不加制止。

&esp;&esp;二人身后跟着的侍从们何曾见过戚炳靖如此纵容温存的一面，当即无一不怔怔然。

半晌后，才有人反应过来，派人悄悄前往皇帝所在的崇德殿一报。

&esp;&esp;……

&esp;&esp;一直将卓少炎送至昌庆宫，戚炳靖才略显不舍地松开了她的手。

&esp;&esp;他抬手轻揉她被风吹得略僵的脸，又亲了亲她的额头，道：“你在此处歇着等我。

晚上，我叫御膳房做你最爱吃的几样菜。”

&esp;&esp;卓少炎被他掌中的暖意捂得舒服得轻轻眯眼，问说：“我当真不须同你一道去见陛下？”

&esp;&esp;戚炳靖的拇指顺着她的脸颊缓慢地向下揉：“不急在今日。

今日，我先去取旨。”

&esp;&esp;她明知却仍笑着问：“取什么旨？”

&esp;&esp;他拿手指点按她的唇，无奈笑道：“娶你的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