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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翎在一平直的木桥上立住,转身看向宁晏。
小妻子没了刚刚的冷嘲热讽,又恢复了往日的恬静,燕翎顿时有些看不透她,这是她第一次在人前锋芒毕露,除了吃醋,他寻不到别的理由。
燕翎言简意赅道,“这件事我不怪你,但今日是无忌母亲的寿宴,望你收敛。”
宁晏听了这话,原本要解释的念头消失得干干净净,
“我不怪你”
的潜台词是她有错。
“望你收敛”
是在敲打她,莫要再生事。
误不误会的,已经无关紧要了。
宁晏连多说一个字都觉得累,嫣然一笑,“世子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
随后,干脆利落转身离开了。
燕翎看着她纤细的背影慢慢消失在视线里,回想她怼戚无双那番话,这是他第一次从她嘴里听到“夫君”
一字,却没成想是这样的场合。
胸膛涌上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躁意。
宁晏这厢走远后,如霜委屈地心头泛酸,“姑娘,今日明明是那戚无双胡搅蛮缠,姑爷为何不护着您?”
如月在一旁将手帕揉成了一团,冷哼哼道,“还能怎么,姑爷定是怕小姐跟戚无双闹起来,回头折损了人家侯夫人与戚姑娘的面子呗!”
如霜愤愤不平,“难道咱们姑娘就活该受委屈?”
宁晏被两个丫鬟吵得有些脑仁疼,她驻足看着如霜,“我问你,若我胡搅蛮缠与旁人吵架,你护着谁?”
如霜毫不犹豫回,“当然是护着您啊。”
“这就对了,世子只是护着他觉得更为重要的人而已。”
无可厚非,因为,她也是这样的人。
如霜哑口无言。
好在宁晏从来没觉得自己在燕翎那儿有多重要,自然谈不上难过。
有这个功夫难过,还不如把肚子填饱,她饿了。
宁晏刚到花厅外的抄手游廊,迎面撞上一身着浅褐色比甲的仆妇,瞧那仆妇的神色,仿佛是在寻她,仆妇焦急地将一泥丸递给她,
“世子夫人,刚刚门口来了一人,说是您店铺的小一,他有急事要见您,托老奴将此物交给您。”
宁晏看到那棕色的泥球,脸色一变,这是明宴楼用来传递危险讯息的泥丸,她与仆妇道了谢,寻了僻静处,将那泥丸拨开,摊开里面的纸条一瞧,一行血字窜入眼帘,触目惊心。
宁晏浑身一颤,脸色在一瞬间白如薄纸,深吸一口气,逼着自己冷静下来,转身紧紧掐住了如霜的手心,艰难地挤出涩声,“你留在此处,与戚夫人说一声,我身子不适提前离开。”
旋即带着如月,一话不说急匆匆往门口奔去。
午宴结束后,燕翎便赶回了衙门,傍晚时分,推拒了几位好友的酒局,早早回了府,也猜到宁晏大概是生气了,想与她解释清楚他跟戚家的渊源,这样她该会体谅他几分,刚一下马,却见陈管家满头大汗迎了过来,
“世子爷,您瞧见夫人了吗?都酉时三刻了,夫人还没回来,老奴问过一少夫人,说是夫人午膳前便离开了戚家,至今不见踪影。”
燕翎脸色沉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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