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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已经捨弃和即将捨弃的东西8(第3页)

&esp;&esp;「可不是吗?」齐亚克也跟着咧嘴大笑。

&esp;&esp;两人笑了好一阵子,易千帆倏地收起笑容,直视我的搭档,眼神像两根冰冷的针,「所以说你知道了?」

&esp;&esp;「如果真的像你讲的『离开纽约那么久,很想念这里华埠的道地料理』的话,『粤皇』的烧卖跟『来来』的饺子,都是他们出名的拿手菜,你会点不意外。

」王万里往后一靠,让看守所铁质摺椅硬梆梆的椅背接住背脊,「不过『小故宫』是道地的北方馆,对一个在纽约住过好几年的华人而言,为什么不点烤鸭,偏偏要点他们用来应付分不清北京菜的观光客的卤水鹅?」

&esp;&esp;「观光客?」齐亚克问。

&esp;&esp;「我们跟『小故宫』的堂倌确认过了,」我说:「这一两年很多观光客不晓得中餐馆有分地区,坚持要点以前在香港跟台湾吃过的卤水鹅,所以他们才把这道菜列在菜单上。

&esp;&esp;王万里身子前倾,双臂撑在桌上,指尖交叠支着下颐,视线停在易千帆脸上,「是因为『那个』吧?」

&esp;&esp;「『那个』?」齐亚克说。

&esp;&esp;「烤鸭是把皮跟鸭肉从骨架上削下来,所以肉跟骨头是分开的;」王万里拿了个麵捲,「但卤水鹅是用中式菜刀斩成块,每块鹅肉里可能都留着相当大块的骨头,大到-像是能握在手里,割断某个人的颈动脉之类的。

&esp;&esp;「你是说千帆他-」

&esp;&esp;「他应该在开口向凯普点那三道菜时,就打算要杀掉牢友了,」王万里的目光回到易千帆脸上,「西方人的饮食习惯里,大部份食材里像骨头、壳、籽之类的东西都要事先去掉,检察官自然不会想到这一点。

-我说得没错吧,易先生?」

&esp;&esp;易千帆不开口,跟王万里对望了一阵子。

&esp;&esp;正当我以为他准备保持沉默到我们离开时,他爆出一声大笑。

&esp;&esp;「真是的,」他摇头,「我们以前认识吗?」

&esp;&esp;「不。

&esp;&esp;「你跟士图可能是我最大的误算,」易千帆收起笑容,「你只不过少说了一点。

&esp;&esp;「哦?」我说。

&esp;&esp;「我不点烤鸭,还有另一个原因,」易千帆望向亚克跟我,「如果没有『小故宫』的烤鸭,我可能不会认识士图、亚克,甚至于有可能不会遇到慕华,当子琦的父亲。

这些回忆是我现在仅剩的东西了,不值得被血弄脏。

&esp;&esp;「我的老天啊,你为什么要杀那个诈欺犯?」亚克压低了声音。

&esp;&esp;「那个人,是我进来这里的通行证。

」易千帆说。

&esp;&esp;「通行证?」

&esp;&esp;「你很清楚在看守所内杀人会被关到独居房,或是更与人隔绝的环境。

」王万里说,「早在进看守所之前,你就已经计划如何杀害五年前所有的当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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