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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节（第3页）

&esp;&esp;他永永远远为那一身警服骄傲。

&esp;&esp;顾清淮神色冷峻，眼睛平静到冷淡没有任何波澜，可那瞳孔深处，是岁月无法掩盖、时光无法消磨的意气风发。

&esp;&esp;恍惚之间好像还是那个刚毕业新入警的顾清淮，右手抬高到太阳穴对着国旗宣誓，眼里尽是坦荡无畏的光。

&esp;&esp;“哪天出发。”

&esp;&esp;“三天之后。”

&esp;&esp;顾清淮收获了一个全新身份，警官证被暂时封存。

&esp;&esp;队长说，给自己起个新名字，当行动时用的代号。

&esp;&esp;他看着窗外，眼睛浸过冰一样冷而透亮，而那眼底有一个女孩的身影。

&esp;&esp;顾清淮沉默片刻，轻声道：“司南。”

&esp;&esp;将死之人，无所畏惧。

&esp;&esp;唯独，还想见一见她。

&esp;&esp;-

&esp;&esp;距离出发还有三天。

&esp;&esp;深山，日光浅薄一层苍白透过云层，满目萧条，不见半分暖意。

&esp;&esp;顾清淮一身黑衣，冲锋衣领口挡住下颌，黑发微微遮起眉眼，鼻梁挺直弧度锋利。

&esp;&esp;近千级台阶，耳边北风呼啸，仿佛又听见她说话的声音。

&esp;&esp;等他抬眼去看，人来人往，唯独不见那个在他身边蹦蹦跳跳的小姑娘。

&esp;&esp;顾清淮嘴角抿起。

&esp;&esp;你是谁啊。

&esp;&esp;让我想你想成这样。

&esp;&esp;寺庙里人很多，辞旧迎新时，走到这里的每个人都心怀美好期许。

&esp;&esp;顾清淮站在慈悲的佛祖面前。

&esp;&esp;香火缭绕，恍惚之间又看到那个眉眼弯弯的小姑娘，站在自己面前。

&esp;&esp;她双手合十，认真到虔诚，字字句句，都是关于他。

&esp;&esp;“佛祖老人家您好，我叫钟意，身份证号码是12345619971221xxxx，清远市人民医院外科医生……“今有一事，想请您老帮忙，麻烦您保佑我身后的这个男生，不要让他再受伤。”

&esp;&esp;顾清淮不信神佛，此时眉眼低垂，慢慢闭上眼睛。

&esp;&esp;“佛祖在上，我想活着回来见她。”

&esp;&esp;“谢您。”

&esp;&esp;可惜大雪飞机停飞，不够他再回一次家。

&esp;&esp;他还想给妈妈送一束花，跟妈妈说说话。

&esp;&esp;艾滋病检测结果未出，如果确诊，他在入警那年签下的遗体捐献协议只能作废。

&esp;&esp;如果确诊，如果牺牲，他想回家找妈妈。

&esp;&esp;顾清淮转身，发顶、肩侧都是雪，在距离家乡一千多公里的地方，他只是赶路人。

&esp;&esp;背景是苍白日光是枯枝漫山，他身侧是夫妻是情侣是父子，无一像他，形单影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