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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过的真快,我已经在工地干了一个月。
或许我已经成为一个搬砖工人,只是心中有一个不灭的梦想。
这一个月中,我始终未和父亲相认,两个人说话也像普通工友一般。
在工地上偶尔一起劳作,他会故意挑重的或脏的,但我一直末和他过多的说话。
父亲胖了。
前一段时间,看着父亲单薄的身影抬着钢筋或提着沙浆,把身子压的变了形,我的心里有些难受,很想过去接过父亲的担子,但还是忍了下来。
又一想父亲早年稍微努力,甚至只要不嗜赌如命,他就不会像现在,一个快要六十岁的人要到工地受苦受难。
父亲的饭量大了,每天能吃满满的一小脸盆,在这以前是不可能发生的事,以前打麻将,虽说也是“搬砖”
,但那没有什么工作强度,父亲能打麻将一天一夜,并且不吃不喝,那时他是饱一餐饿一顿,现在不同,天天按点吃饭,并且吃的还不少。
半个多月后,父亲脸上开始有肉,慢慢变胖起来。
以前抬着重物踉踉跄跄,现在也能小心奕奕地行走。
有时候晚上下班,工友们每人买两瓶啤酒在一起喝酒聊天。
几个工友撺掇我,让我拿出吉他给大家清唱几首歌。
每每如此,宿舍里就挤满了人,大家争先恐后围在身边听我唱歌。
他们是我的忠实粉丝,这让我甚感欣慰。
虽说我的定位听众不是一群工地工人,但他们的热情给予了肯定。
甚至有时候,有些工友想听我唱歌,特地去小卖店给我买来些小菜和啤酒,说听我唱歌是享受,但又没有钱,只能给我买些吃的犒劳。
每每我唱歌的时候,父亲坐在上铺总是在看书,偶尔也会偷偷地抬起头来看我一眼。
每当我唱完一首歌,工友们会鼓掌,称赞唱的真好听。
我偷偷地瞟父亲,他总是在这个时候认真看书,表现出一幅漫不经心、事不关已的样子。
我唱完歌,工友们退去。
我不得不赶紧洗澡,然后换上干净的衣服去步行街卖唱。
而走的时候父亲在上铺还是在看书。
当我深夜回来的时候,父亲依然在看书。
我一天累的马困人翻,拿出《摆渡人》硬是只看一页,就犯了困,可刚迷迷糊糊,父亲就摇摇晃晃下床去把宿舍灯关掉。
吃完午饭,我躺宿舍的床上休息。
突然电话铃声响起,我一个激灵,赶紧起床来到宿舍外。
卢超在电话里喊:“你在哪搬砖?你打开手机位置我来找你。”
找我?我承认自己是一个要面子的人,可是一个开着奔驰的人来工地,声称是我哥们,然后还要和我聊聊天,那我以后还能不能在工地上干活?我的吉他还能不能修好?
我说:“什么事这么着急?晚上见面聊不行吗?
卢超不容质疑:“位置发过来。”
没有办法,手机连接网络,显示地址。
不过我迅速走到大马路上,正准备再往前走几步,卢超的奔驰已停在我身边。
我上了车,躺在奔驰真皮沙发上。
我问:“什么事这么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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