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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了一眼,四周反常的安静,人来人往走动的人不知何时都已消失不见。
劳家卓立在我身后的廊柱阴影处,默默地看着我。
我继续闷头吸烟,并不打算理会他。
他直接拿走我手中的烟,绷紧着脸语气不悦:“何时学会的抽烟?”
我将手在裤子上擦了擦,跳下台阶转身要走。
他挡在我身前:“映映,等一等。”
我尽量维持客气:“我和劳先生并无旧情可叙。”
他敛着眉头将我从头到尾看了一遍,因为要跑腿干活,我穿了工装粗布裤子白棉衬衣,头发在脑后挽成一个简单发髻,因为季节变化疏于护理的皮肤干燥得起了丝丝碎屑。
他声音有些低哑:“你怎么会在这里工作,不再做设计?”
我挣开他的手望外面走。
劳家卓拉住我:“我送你回家。”
他的司机已经将车缓缓开来,停在了绿荫旁的车道。
这个地方要走好一段路才有车,他是记者认得的人,在此地多做纠缠也并不明智。
我点点头走下去。
劳家卓替我拉开车门,扶了扶我的手臂将我送入车内,然后绕过另外一边坐进来。
他问:“映映,现在住哪里?”
“安顺路的爱丽家园。”
我吐出几个字,闭上了嘴巴侧着头望着窗外。
车子在宽阔的道路上飞快地开过。
劳家卓抬手将领带略微松了一点,淡淡疲态就无可掩饰地露了出来,他将头靠在后座上闭上眼睛休息。
车子驶入住宅区的大门,司机回头:“江小姐,哪一幢?”
我说:“我在门口下车就好,走进去很近。”
()
劳家卓不知何时醒来,轻声坚持着说:“太晚了,开进去吧。”
车子在楼下停稳,我推开车门:“谢谢你。”
他跟着我走出车外。
我们站在楼下,路灯遥远而光线模糊。
我看着他,白色衬衫领口微敞,手插在黑色长西裤兜中,白皙脸孔高瘦身形,眸光又温柔又深情。
我仿佛在他眼中看见自己十八岁时的影子,明眸皓齿,笑容清甜,带着不解世事的天真。
时光倒流了。
他一遍又一遍地看我,我浑身动弹不得,几乎要融化在他的纠缠的目光中。
相对无言站了许久,他手一动要抚上我的脸颊,耳边是低低一声叹息:“映映……”
我心神骤然一震,召回最后一丝理智,避开他的手说:“我上楼了,今晚谢谢你。”
“映映,”
劳家卓挽住我的手臂:“彼德说你在康斯坦茨这几年……”
我摇摇头无力地阻止他:“够了。”
他望着我的目光明灭不定,沉吟了许久,终于开腔问:“你后来为何未和唐乐昌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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