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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不同,如今终于派上用场,能为哥哥沉冤昭雪,让死者瞑目,可偏偏,他什么都记不起。
当年,母亲跪在地上,哭着求他,不顾旁人眼光,结果只是徒劳。
有那么一刻,母亲心中大约对他生出恨意,明明他什么都记得,却始终不愿意开口,眼睁睁看着对他温柔宽容的兄长惨死。
有一瞬间,年幼的程聿舟,从母亲眼里读出绝望,甚至质疑,为什么,死去的那个人,不是他?
“我的纹身,和他的一样。”
心绪平复,程聿舟终于再开口,解开顾久心中疑惑已久的问题,“左边的断翅,是纹身师不小心失误。”
他轻描淡写带过,其实事实并非如此。
当初,程聿舟带着相同图样去找纹身师,一只振翅欲飞的鹰,在他背后右边,每一寸,经过精心勾勒,羽翼丰满,栩栩如生,看久了,仿佛那只鹰,随时随地会从他背脊,破骨而出。
轮到左边,纹身师意外有小小失误,并非不可补救,最终放弃的人,是他。
程聿舟其实就好像他自己背上那只鹰的断翅,既然是真实写照,没必要补救,不如顺其自然。
讲完故事,程聿舟抬起顾久右手,轻轻一吻,然后离开卧室。
这一夜,他亲手拔掉尖牙利齿,让顾久走进他的心,可惜太过短暂,从浴室出来时,程聿舟又将自己封闭,唯独留人鱼线和诱人腹肌在外,供人欣赏。
那双眼,已经恢复往日平静与克制,再看不出任何异常。
好像刚刚所有事,仅仅是他人陈年故事,和自己毫不相干。
其实十三岁的孩子,被母亲厌弃,“害得”
哥哥枉死,怎么会对内心没任何影响?纵然铁石心肠,也是靠磨砺与煎熬造就。
听见脚步声,顾久抬眸,直直望着程聿舟,等他走近,然后张开手,主动勾住他的脖子。
她没安慰他说,“不是你的错。”
又或者,温言软语,“以后有我陪你。”
只是持续无声对视,直到心口酸涩涌上,顾久轻轻拉低程聿舟脖颈,在他额前落下一个吻,隐隐约约,有几分温柔母性。
越坚硬的外表,有越柔软易碎的内心,有时候无非是因为外表太坚韧,看不见,所以才叫人忽略了内心。
床头,手机煞风景响起,一遍遍不厌倦,却没成功分到半点关注。
这片刻,既没情潮欲望,也没冷漠相对,难得温情时刻,绝不会被任何外界影响打扰。
顾久拥着程聿舟,下巴紧紧贴住他肩膀,心绪和手机终于一起平息。
忽然间,眼睫垂下,眉眼黯淡,想起更煞风景一件事——
还有三个月,梦里程聿舟和她的那场车祸,就快上演,这一次,她和程聿舟,是否避得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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