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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宿心领神会,从随身携带的小匣子里掏出了个寻常脉枕,将丝帕垫在我的腕口上。
我不禁挑眉:“不是那块翡翠的了?”
肖宿眼皮都没抬一下,语气淡漠道:“酥贵人受了箭伤,且并没有发热的迹象,无需用玉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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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暗暗白了他一眼。
诊完脉,我静等肖宿准备放什么屁。
却见他沉思片刻,抬手就要探向我的肩头。
我下意识往后撤开,眉头蹙地快要打结了:“你干嘛?”
肖宿双手悬停在空中,淡淡道:“微臣需要看一看您的伤。”
我细细想过后,觉得肖宿所言有一些道理,这才放缓了神色,回身坐直。
肖宿轻轻将我肩上缠裹的扎布揭开,由于我的血肉与扎布有一点粘连,揭开的时候差点疼晕过去。
我憋着气,脸色一片苍白,就连眼底都疼得红了几分。
“酥贵人且忍一忍,您的伤像是有些瘀毒,不过也不打紧。”
说着,肖宿动作轻柔地将满是鲜血的扎布整个揭掉,顺手丢在地上。
随后又取出了一个瓷白色的小瓶,将里面的粉末细细撒在我的伤口上。
我眼睁睁看着这瓶不明粉末撒在我的伤口上,对此却无力反抗。
撒完药,肖宿直起上身,垂眸思索了一会儿,半晌才重新看向我:“酥贵人伤势不轻,需得好好静养。
微臣回给您开一副止血祛瘀的药,您按日服用即可。”
此时的我,依旧惴惴不安,满脑子想得都是,那瓶药粉会不会已经被肖宿做了手脚。
但为了让自己看上去游刃有余一些,我还是轻抬眉眼,朝他道了谢。
肖宿微微颔首,收拾好匣子后,转身退出了帐篷。
不过两个时辰的功夫,肖宿再次现身,手里还端着一碗极其难闻的药汁。
肖宿将药碗规整地摆到我面前,纤长清冽的眉眼,在烛光下显得十分不真实。
我垂眸打量起面前的汤药,是一片深不见底的褐色,上面还浮着一层薄而淡地烟气。
肖宿伫立在侧,却连一眼都没看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浅浅抿了抿唇,故作轻快道:“有劳肖太医了,我会好好喝药的,您先回去复命吧。”
肖宿沉默数秒,爽快地颔首应允。
我心里觉着怪,还以为他会找尽借口监督我喝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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