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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廷玉心领神会,低声对卿澄道:“回皇上,奴才进去时,绸答应确实是在除草。”
“除了这么久,都没除完?”
卿澄语调狐疑,再看向我时,眼底晦暗不明。
我依旧不卑不亢:“回皇上,嫔妾的菜地虽不多,但因着没有趁手的用具,自然会耗费大量的时间。”
卿澄依旧是一副审视犯人的表情。
以往流露出的那股情愫,现下也寻不出半点踪迹。
“你告诉朕,你有没有将粟妃推到映花潭?”
闻言,我猛地缩紧瞳孔,眉头仿佛上了锁一般。
“嫔妾没有!”
“你撒谎!
皇上,就是她!
就是她推了粟妃娘娘入水!”
嫽常在尖利地嗓音,紧跟着接到了我的话尾。
我蹙眉侧头,“嫽常在亲眼看见了?”
“那是自然!
!
否则怎么会无故跑来冤枉你?”
嫽常在咬了死口,与我对视时,眼中满是狠戾。
我闻言,不屑一瞥:“嫽常在无故冤枉嫔妾的事,干得还少吗?”
卿澄听我这么说,眼底层层涌出的戾气,几乎要将嫽常在吞噬殆尽。
“你有何证据?”
嫽常在目光坚定,对卿澄道:“回皇上,绸答应落跑时,嫔妾与她正巧打了个照面。
且不仅是臣妾,今夜在御花园看守地宫人们也都能为嫔妾作证!”
“是啊皇上,奴才也看见了。
虽然绸答应一袭黑褂,在夜色中实难看清,但隐约露出来的半张侧脸,确是绸答应无疑!”
跪在我身后的小太监急忙开口。
连带着其他宫人,都开始陆陆续续进言,试图坐实我的罪名。
我听得心惊,放在腿面上的双手也一点点攥紧。
这么多人证的情况下,光凭我只言片语,恐怕很难扭转局势。
听完众人对我的讨伐,白芷玉脆弱地仿佛一个饱经风霜的孩童,眼角噙泪着缩到了卿澄怀里。
“皇上!
皇上一定要为臣妾,为皇儿做主啊!”
我无视卿澄向我投来的冷凝,细细观察起白芷玉的反应。
总觉得这件事,白芷玉好像并不知情。
她此刻的柔弱和凋零都不像是装的,即便退一万步讲,她真能装出来,但真的有人愿意拿自己尚未出世的孩子做局吗?
我想白芷玉应该不敢,她若是知道自己的孩子出生就会夭折,兴许还有这个可能。
但她并不知道啊。
卿澄见我沉默了许久,握在白芷玉肩头的手陡然攥紧,半晌才沉声道:“常廷玉,差人去玲珑轩搜一搜那件黑袍。”
“若是人证物证具在,绸答应也不必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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