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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师伸手接住,笑得像梅夫人的原型:“凡夫俗子花享,愿听上神指点。”
“这么多年,辛苦了。”
“花某乐享其中,并不觉苦。”
花享说道,“掌弄天下之权,为天下人所用,花某心之所向罢了。”
颁玉道:“我如今给不了你什么,只祝你万事顺利就是。”
“多谢。”
花享笑眯眯躬身一礼。
“只是,也莫把我的祝福太当回事。”
颁玉说道,“自己的因果罪罚,还需自己担着。”
“花某早有觉悟。”
花享道,“只要能谋得太平天下,花某此生不得好死,也是心满意足的。”
他的目光始终没离开颁玉和衔苍紧握的手。
颁玉翘起一条腿,托着下巴问道:“那么,还有什么事呢?可与晶石矿有关?”
“原来,上神的这些花瓣,是洞察人心万物的工具。”
花享捧着花瓣说道。
果然聪明。
颁玉:“是想说,晶矿的老板,不见了吗?”
“是,晶矿真正的老板,叫钱奋。
他家人已到神庙来问过,想到上神的神魂一直在绝响谷的矿区,故而,想来问问情况。”
颁玉掐算起来。
如今有了片神魂,掐算之事,似是顺了许多。
国师笑道:“让上神处理这些杂务,倒像是让神仙在人间开衙门,瞧着怪别扭的。”
“非也。”
颁玉闭眼掐算,不耽误听说,“本神千年不料理人间俗务了,如今也是补救罢了,只要摆在本神面前,事无巨细,都该过问,如此才能察觉到其中因果,你可知,能救六界的,往往都是一些难以让人察觉,细小如发的因果?”
她睁开眼,手指滞住,说道:“钱奋,好邪门的一人。”
国师答:“确实像踩着大运而生的人,除了生养上难,其余的,无论谁了解了,都会赞一句人杰。”
“奸诈无比,野心勃勃。”
颁玉说道,“但这都不是邪门之处,我说的邪门,是他的生死,都邪门。”
“他死了?”
紫袍国师一怔,立刻盘算起了如何料理钱奋留下的那一堆家产来。
“已身死,半拉魂魄已入冥界。”
颁玉说道,“尸首原先倒在家门外三里处,后被过往的路人剥了衣服鞋帽,抛尸荒山了。”
暖阁内众妖纷纷摇头哀叹。
“那另一半魂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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