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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望舒“嗤”
一声笑了出来,摇摇头,没解释什么。
刀尖轻轻挑出牦牛心脏,再轻轻一划,拳头大的红扑扑心脏就剖成两半,深红色的浓稠鲜血流淌。
他接着从怀中摸出一包药粉,抖了点在半片心脏上,浓稠的鲜血遇到药粉开始变得稠糊,片刻后,一粒粒小凸点开始出现,一旁的玉龙瞧的云里雾里,但楚望舒却瞳孔猛地一缩。
几息后,密密麻麻的小凸点忽然变成了一条条细小如靡的幼虫,蛆虫似的在心室里挪动。
楚望舒转头,笑吟吟道:“要不要吃烤肉?”
战场上杀人如麻的粗犷汉子脸色发白,喉结滚动,拼命摇头。
颤声道:“妈了个巴子,这是什么东西?为什么牛心里会有这种东西?难道将士们吃的肉里面也有?”
说着,朝身后的士卒招手,吼道:“弟兄们,这牛里面有虫子,吃不得了,吃不得了。”
由于夜晚黑暗,又隔着楚望舒两人,栅栏外的士卒瞧不真切,纷纷笑道:“头儿,牛身上当然有虫子,你身上也有啊,你身上的虱子每晚都爬上我的床。”
一片哄笑声。
“混账东西,胆儿肥了是不是,敢嘲笑老子。”
玉龙瞪着一双虎目,忽然又没了气焰,白眼道:“懒得跟你们废话,快过来瞧瞧......”
话音未落,他忽然顿住了,那些令人毛骨悚人的虫子似乎见光就死,迅速失活力,萎靡不振,而后又蜷缩成小小的颗粒,不仔细瞧,几乎看不见了。
众士卒涌入栅栏,手持火把,纷纷围观。
“头儿,虫子在哪呢?”
“一定是被头儿吃了吧。”
“好吃吗?”
“味道美极了,看头儿回味的表情。”
“头儿吃虫就够了,一会儿咱们干完活把这头牛分了。”
“有理有理。”
“哈哈哈哈......”
陈二狗排开众人走上来,环顾众人,呵斥道:“吃吃吃,就知道吃,这东西现在不能吃了,忘了我们是来干嘛的吗?”
士卒们对外貌凶神恶煞的玉龙一点也不怵,但对陈二狗却好像怕极,他一呵斥,就没人敢笑。
陈二狗朝玉龙投去质询的眼神,后者耸耸肩,朝楚望舒努努嘴。
此时的楚望舒已经用到剖开了牦牛的肝脏、肾脏、脾脏以及肺,如法炮制的洒上自己精心配制的催化药粉,很快,方才让玉龙毛骨悚人的一幕重新出现在众士卒眼中,喧哗声忽然一静,只剩下众人粗重的呼吸声。
楚望舒把药粉收回怀中,缓缓站起身,军刀插在地上,目光在士卒们瞠目结舌的面孔上扫了一遍,徐徐道:“如果我所料没错,这些牲畜才是疫毒的源头,至于为什么军队里饲养的牲畜会是主导这次疫情的凶手,我还没有彻底想明白,但只要能解决这次瘟疫之祸,细枝末节就不重要。”
他看了一眼陈二狗,后者心领神会,朗声道:“挖坑,埋了这些畜生。”
“该死,原来是这些畜生做的孽。”
“混蛋,前几日还吃了牛肉,主家少爷救命......”
“别瞎囔囔,干完活一起求少爷救命,干不完活,你还有什么脸求少爷救你?”
众人蜂拥而出,就选在栅栏外开始挥舞工具挖掘深坑。
值守士卒面面相觑,冷汗淋漓,看了这么久傻子也看明白这伙不速之客所来为何,他们既然负责值守,这些牲畜有一丝一毫的损失就跟他们息息相关,若被活埋了,他们亦难辞其咎。
陈二狗杵在那里没动弹,低声问道:“望舒少爷,是蛊毒?”
一直都是主家少爷主家少爷的叫,其实他是知道楚望舒身份的,楚府第七子,之前是对不知民间疾苦的少年不服气,才故意主家少爷的叫唤,有暗讽的嫌疑。
这会儿却是真心实意的服了。
楚望舒咧咧嘴,想笑又没笑出来,“懂得不少嘛。”
“以前读过一本叫做《林间走狐》的杂书,书名取的似是而非,其实是一本详绘南疆蛊毒的古书,是我爷爷爷从一个落魄儒生手上买来,估摸着书名是掩人耳目,真实名字就不得而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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