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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见莉迪娅之前,泰勒的生活跟大多数人一样,与不断累积的名字有关:
——“接下来发生了什么?”
“没什么,”
奶奶说,“从此以后,他们只是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永远?”
“永远。”
等奶奶给他读了《睡美人》,泰勒才觉得每个故事的结尾都像他父母的版本一样:“他们活着,甚至有时快乐,直至去世。”
——泰勒和其他所有孩子都在回避新来的男孩,因为他比其他所有人都高大,看每个人都像是要找碴打架。
可是,在杨老师的美术课上,唯一的空位就在泰勒旁边,结果欧文·拉斯特跟泰勒成了最好的朋友。
——泰勒一直在看她。
音乐结束时,泰勒刚要请她跳舞,她的约会对象就出现了。
“那么,半个小时就陷入爱情是可能的。”
他心想。
写着“安珀·瑞娅”
的小纸条被他用铝箔封进啤酒瓶,远远地扔进长岛海峡。
——每次有人叫“泰勒”
这个名字,他们俩都会抬头。
可是后来,那个下巴上有伤疤的瘦一点的孩子不再来上学,泰勒一直都不知道他姓什么。
——旧金山只是地图上的一个点,他看见海豹在渔人码头晒太阳时才改掉这个印象。
——在咖啡店可以随意使用的麦克风前,他读了一首诗,名叫《诱惑、痴迷、欲望和奉献》[2]。
泰勒不理解为什么所有的女人都在笑,只有欧文身后的那位向他展示手中杂志上的香水广告。
莉娜·莱曼跟泰勒约会了整整两个月,她最喜欢的香水是“嫉妒”
。
——泰勒搬进新公寓后,在厨房的一碗新鲜小柑橘旁,发现了一份没人要的星图,然后他才知道天空中那颗亮星叫什么。
每次他想起天狼星就会在嘴里体味到柑橘的香甜。
泰勒头一次看见她,是在两个街区外的全食商店后边的垃圾箱里。
为了装上他买的有机土豆和散养鸡胸肉回家,他绕到商店后边去找一些空箱子(全食商店既不相信纸袋,也不相信塑料袋)。
她站在垃圾箱里,手里高举着一罐刚刚过期的橄榄。
她穿着深蓝色的紧身无袖背心,露出手肘的褶皱和臂弯,晒褪色的姜红色头发不均匀地盘在头顶,由一个黑色发卡别住。
零散的雀斑给她苍白的脸上带来一点活跃的色彩。
她转向泰勒,把那罐橄榄放在从垃圾箱里拣出的一堆东西上边。
她的嘴唇干裂,是那种不顾医学统计任性吸烟导致的结果,她眼睛的颜色类似飞蛾翅膀。
泰勒知道,她要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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