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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戏一定是出人意料的。
就如现在这一场。
一时间也不知道要哭还是要笑,习惯性地,先抬眼,扬眉,不甘示弱地看这场戏的对手。
颜如草也在看我的反应吧。
我的反应,就是没有反应。
好个颜如草,无怪几次要挑拨南星杀人,原来,是要除了金世遗这个情敌。
谷之华,她在楼上。
她要救的,原来,是金世遗。
多么简单,套到了我们几人头上,顿时复杂得我不愿去想清楚。
咬了唇,一时也笑不出来,只觉得世界未免太小,也太不给我留情面了。
绕了半天,还是一样躲不开。
夜风冷了,裹紧身上的衣裳,略一踌躇,回头朝那座小楼走去。
于楼下停步,稍稍一怔,没有进去。
颜如草不知何时已跟了上来,道,“你不要进去看看他?”
没有回头,略带讥诮,“人还没死,有什么好看?”
颜如草似乎是笑了,“你不恨他们吗?”
“我要恨什么?用什么理由?”
“金世遗夺了你最后的生机,”
他慢慢说,“你本来——还可以有救的,但是谷之华却带了他来——你们两个,只可以活一个。”
“我知道啊,那又怎么样?药是你的,大夫是你,要救谁是你的事,不是谁的错,只能说——”
终于能够动动嘴角,给他一个有些牵强的微笑,“只能说,这一切总算是要到头了。”
颜如草目中色彩流动,“那——,如果就这样死了,你就能去得甘心吗?”
“也许老天看不惯我们三人如此反复纠缠,想要给我们一个了结呢?”
叹了口气,道,“总是要走一个的,就走最最罪孽深重那个好了——”
颜如草看着我,我回头看他。
都是喜欢用微笑平静来粉饰太平的人,然而这一次,谁都没有一丝笑意。
他的眼睛,很温柔。
这样看人的时候,有一种包容的力量。
好像有他,什么都可以。
就算他只是看着你,什么都没有说,也什么都没有做。
很容易,就忘记了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做过什么样的事。
事到如今,说不想哭,不会痛,都是骗人的。
从没有在人前,有过如此脆弱的时刻,就是要哭,也是找个地方躲起来独自疼痛。
这一晚,不知如何,被这样一双眼睛一看,就很有一种,想要痛哭的冲动。
“颜如草,你知道吗?”
抓住了他的袖子,他的袖子很宽大,我的手滑了开去,换成他抓住了我的手腕,“我——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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