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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寻爬到树上,在树枝间危险地攀来攀去,努力地找寻着可疑的痕迹,后头跟过来的众人也不敢再多耽误时间,分头抓紧寻找。
压抑、焦急、紧张和恐惧的气氛下,时间流逝得不知是快是慢,直到听见一道手机铃声冷冷地响起,医生摁息了声音,轻轻地叹了口气:还差二十分钟就要十一点了,就找到这儿吧,来不及回去的话,只怕会有危险。
这句话听在众人耳里,分外地残酷。
就算再不甘心,也没有办法再继续耽误下去。
回去,说不定还有可能幸存,不回去,则是肯定会死。
众人沉默了片刻,终于脚步沉重地往各自应该去的地方走去。
卫东失魂落魄,半天迈不动腿。
柯寻攥着拳,狠狠地砸在树干上,胸口重重地起伏了一阵,一咬牙,过来揽住卫东的肩,带着他往李家宅子里走,进了院门仍不放开,直奔着灵堂的方向去。
牧怿然察觉不对,一把拉住了柯寻的胳膊,沉声问他:你干什么?
今晚我陪着东子在灵堂。
柯寻一字一句地道。
你这是找死。
牧怿然冷冷盯进他的眼睛里。
我不找死,死也会找我,都一样。
柯寻面无表情地迎上他的目光。
意气用事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牧怿然冷声。
也许。
柯寻也冷着声,但让我眼睁睁看着我兄弟去死,我做不到。
我宁可和他一起死,死之前我也要弄明白,到底是什么狗屎玩意儿想要我的命,我就算无力反抗,咽气前我他妈也要吐它一脸血。
听着,牧怿然松开他的胳膊,忽地一把揪住他的前襟,只一用力就把他扯到了面前,你想怎么死,我管不着,但如果涉及到我,我不会同意。
规定了两个人在柴房,就必须两个人都在柴房,除非有一个人事先已经死掉,否则另一个人同样会遭到成倍的反噬。
当然,我会遭遇什么,你没有义务负责,那么在出现这种分歧的情况下,就只有一个方法可以解决。
不等柯寻发问,就见牧怿然另一手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一挥一砍,正中他的后脖颈,柯寻根本连闪避的动作都没能来得及做出,就一声未吭地栽在了牧怿然的身上。
牧怿然一把捞住他,看向浑身颤抖的卫东。
抱歉。
牧怿然看着他,我想,你和他应该早就明白了,从进入画中世界的那一刻,我们的生命就已经悬在了发丝上,不死在这一晚,也可能死在下一晚。
而更让人感到无望的是,即便从这幅画离开,接下去你还会进入下一幅画,就像我一样,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结束。
如果永远也无法结束呢?
卫东的身体剧烈地一颤,几乎站不稳。
如果真是这样,这么挣扎着想要活下去,似乎也没了什么意义。
牧怿然语声依旧淡冷且平静,但总要试试,也许离开这幅画之后就不会再有下一幅。
所以,在我看来,能继续活着,就有希望,不能继续活,也未必不是一种解脱。
希望我这么说,能让你感觉稍微好受一点。
我卫东张了张嘴,却只能发出颤不成声的一个模糊的音节。
进去吧,时间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