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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她来说,任何关系的维系都如修行,如人生,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事事顺心,节节攀升,阻碍和困难是一定的,她不喜欢被一些完全可以一起解决的东西困扰牵绊,不喜欢帮他人擅作主张做决定。
然人生百年,今日才知,不是每件事都能做到坦诚相待。
她能说些什么,能和几个月前一样大胆又直接地再问他一次:陆屿然,你是选择最后一次站在我身边,还是选择袖手旁观,接受天下人与爱人孰轻孰重这等沉重的拷问。
而无论选择哪一边,你都将为此失去所有,要么清名皆毁,万人唾骂,要么此生被内疚折磨。
什么都得不到,也什么都留不下。
温禾安说不出口,做不到。
一会后,她抬头,摸过小瓷瓶,快速给陆屿然伤口止血,嘴边染着艳丽色泽,抿起时跟勾人似的,他凑上去亲了亲,问:“和我们一起吗。
住酒楼里。”
温禾安将瓷瓶放回去,动作轻顿,低声说:“不太好。”
“我住过来?”
温禾安没说话,睁着双眼睛看他,安安静静。
她不说话,就是拒绝的意思。
陆屿然也不动了,他皱眉,不轻不重捏了捏她的指节,想要个解释,为什么不行。
他想和她在一起,每时每刻。
不加掩饰。
“我不一定会在萝州久待,琅州那边的情况你知道,最近事情也多。”
空气陷入某种静默,陆屿然一时没有点头也没摇头,他伸手触了触她红润起来的脸颊,轻缓吐字:“我得罪你了?”
“没有。”
温禾安
()不常说谎话,但得益于从前做天都二少主时与各路牛鬼蛇神打交道的经验,真要找借口时并不怯场,依旧镇定,透出一点点无奈:“我要和阿枝说些事情。
()”
两位关系好的女子要住在一起,陆屿然好似只得让位。
这事就此作罢。
陆屿然回了巫山酒楼,他原本不该察觉到不对,虽然同在萝州,但自打从秘境出来后,阴官家队伍和巫山立马分开,他和凌枝之间一直秉行着没有重大事情最好永远不要联系的相处原则,从不私下联系。
何况巫山现在处于备战状态,有太多事等着他处理,一道道新的消息如雪花般飞到他的案桌前,一时忙得分身乏术,偶有的一些空闲,他和温禾安还是照常联系,关系比先前更自然松弛,处处透着甜意。
奈何他身边有个和阴官家小家主走得近的。
自打商淮再一次见到凌枝从天而降出现后,他像是彻底认了,现在也不用凌枝时不时用≈ap;ldo;救命之恩?()『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明示暗示,自己十分识趣地钻研起各种小女生喜欢的点心,小玩意。
陆屿然忙,他总不会闲着,但就算是这样,也愣是能做到忙里抽闲,隔个二天两天就出门个一两个时辰,回来时身上都是糕点的香甜气息,一看就是给人当私人厨子去了。
得亏天悬家家主不在,不然又得上演一出你追我逃的热闹好戏。
六月二十二,天光破晓,熬了一日一夜没阖眼的陆屿然和商淮同时下楼,酒楼边矗立着食肆与茶馆,两道街边贩夫走卒吆喝的声音传来一些,给寂静得想要沉睡过去的酒楼平添了一丝烟火气。
探墟镜这次毫无提示,却闪起二色光泽,它因缘巧合留在萝州,几次提示也与萝州有关,这吸引了许多人来这座城池,甚至有些人云亦云的平头百姓也收拾家底举家迁了过来。
他们不知道什么机缘,什么天机,只知帝主最是仁厚宽和,一生为民,现在外面说是要打仗,吓得人心惶惶,觉得能在这个地方寻到一线安全感。
城主赵巍接纳了这些流民。
在这等情形下,商淮睁着恨不得用两根竹签撑起来才不至于往下耷拉的眼皮,掬了捧凉水洗脸让自己清醒,又用清尘术换了身衣裳,系上玉佩,整整发冠,俨然又是一副争分夺秒急着出门的样子。
陆屿然给自己接了杯凉水,润了润嗓子,手中转动着四方镜,看了会,扬眉问:“你这又是去做什么?”
温禾安才睡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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